柳凤仙这天自己抖着胆子偷偷回了一趟红月楼。
她回来的时候恰好顾冉也刚从店里回来,柳凤仙一推门就往床上一歪,边脱衣服边嚷嚷着热。
顾冉皱着眉头再把衣裳往她身上搭:“春捂秋冻,你最近身子还没完全复原,小心凉着。”
柳凤仙撅了撅嘴,魅笑道:“还是夫君你心疼我。”
顾冉温和笑了笑:“可不是。”
然后柳凤仙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忽然直直坐了起来:“对了,问题解决了。”
顾冉在柳凤仙身边坐下,一把搂住她:“什么问题?”
柳凤仙不满意地看了他一眼:“顾宛颜啊!”
顾冉哦了一声,然后犹犹豫豫地开口:“小仙.....其实,宛颜她从小就是个好姑娘,应该不会有心加害于我们。而且.....上次的事情是不是弄错了?你会不会眼花了将推你的人看成了宛颜?”
柳凤仙一把打掉了顾冉的手,用力白他一眼,尖酸刻薄地说:“哼!感情是你跟这个妹妹处的时日更久,把我当外人不信我了不是?”
顾冉忙解释:“不不......不是......”
然后他无奈地垂下头,低声说:“我已经很久没和二弟还有宛颜说话了。”
柳凤仙一愣,然后又亲密地挽起了顾冉的手:“相公,你要相信,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真的为你好的。”
顾冉心软,听不得这些个甜话。转眼他又笑了笑,并伸手抚了抚柳凤仙精致的小脸:“我知道。”
柳凤仙略带得意地一挑凤眼说:“妈妈那边已经帮我安排好了,红月楼里近日又去了一个新的姑娘,妈妈给她用了我以前的名字——凤仙。这下就算是老二和顾宛颜再去爹娘嚼舌根说什么我是青楼来的,只道我和青楼的一个姑娘同名的便是。”
顾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也行。”
接着,柳凤仙用手肘捅了捅顾冉,神秘地说:“你猜,我这次去红月楼,听见了一桩何事?”
顾冉不解地摇头。
柳凤仙奇怪地笑了笑:“红月楼最近有一个新人,一直给自己立贞操牌坊说什么卖艺不卖身......这不,前几天她跟人睡了,妈妈知道了便让她上床接客,谁知道她还是不肯接。这不,妈妈这几天正教训她呢,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还闹起了自杀......啧啧,睡都跟人睡过了,又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哎。”
顾冉不带兴趣地点点头:“哦,这样。”
紧接着柳凤仙又神秘一笑:“不过,你猜,那个姑娘陪谁睡了?”
顾冉一头雾水,愣愣摇摇头。
柳凤仙卖了个关子,顿了顿,然后才小声地开口:“是顾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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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的生辰快要近了,顾宛颜心中明白老爷近些日子都过得不甚舒坦,心里便琢磨着在生辰那天要好好安排,让老人家开心开心。其实她都明白,老爷把家族事业全部交给了晚辈,现在心里无非就指着家庭能够和睦。他活过了大半辈子了,身和神怕是都累了。老爷对顾宛颜有恩,她觉得自己有义务让老人家安度晚年。
生辰礼物她是早就备好了的,是一件她连着好些个晚上亲手赶出来的褐面蚕丝缎睡袍。
等真真到了老爷生辰那日,整个顾府从早晨开始就洋溢着一阵欢愉之气。
顾宛颜一早就在府上张罗开了。
菜目全为她在厨房选材亲定——就连每道菜的名字,也是顾宛颜悉心想出来的,只为能让老爷在这一天会心笑笑。
庆生的开端是午宴。这次并非四十、五十、六十岁这般的大日子,老爷便提出从简而置,除自己家人外,再邀几个一向与顾府交好的友人一同聚聚便可。
顾宛颜按照老爷的意思邀了宋府夫妇和宋府家尚未出嫁的小女儿、东城天华酒楼的大股东尹老板还有其他东城几个大家族的老爷夫人,以及胥东。
邀请的宾客加上顾府自家人一共也有二十来人了,顾宛颜便在后院置了两张红木大圆桌,分坐两席。
刚刚午时初,宾客们便纷纷而至了,顾宛颜亲自在前厅里恭敬接待,然后仔细吩咐了放管家带着客人们落座,安排上茶水瓜果。
人人都赞说顾宛颜小小年纪便懂事沉稳,不愧为顾府的新当家。
胥东是最后一个来的。他来时手中提着贺礼,一脸微笑。
他优雅地提着步子一步一步上大门前的台阶,然后缓缓踱步至前厅里,在顾宛颜面前停下,微笑不语。笑中有些询问的意味。
顾宛颜几天没和胥东联系了,想必楚澜衣的事情他还不知道。
这件事情一下子又堵上了顾宛颜的心头,她脸色难看了一些,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正经搭理胥东,而是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进去吧。”
她心里还在埋怨胥东——怪他先斩后奏不和自己商量。
胥东看着她的背影,眉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