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宛颜心头一沉,一双眼睛里全是敌意。她用手肘死死抵着身后的白墙,一股恐惧感顿时四涌而起。
如果她没猜错,这人应该是.....那天欲对她施暴的人!
只见他故作轻盈一笑,仿佛一眼就看穿了顾宛颜心头的惊瑟,淡淡说:“宛颜姑娘猜到了吧?还是挺聪明的。在下楚澜衣,幸会。”楚澜衣?
她在心底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楚澜衣,莫非是那个整个楼兰国通缉了三年的采花大盗?!
“你......!”顾宛颜哑然失声,愣在那里一动不敢动,手下意识地攥成拳头,心中也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安危来.....
楚澜衣已经逼近至离她不过一步的距离。这时候他伸出手轻轻拂了拂顾宛颜的脸颊,指尖一触她的肌肤便感觉到顾宛颜身体上的僵冷。
“哈哈。”谁知道他哈哈一笑,便收了手,“你别怕,今天我来,并不是想伤害你,而是想请你跟我合作,帮我一个忙。”
顾宛颜冷冷看着楚澜衣,一丝不敢松懈怠慢,她紧抿着唇沉默不语。
楚澜衣看了看她,扬了扬一边的嘴角:“你不信?”
顾宛颜阴沉着脸,带着一丝抗拒说:“我凭什么信你。”
楚澜衣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若我说跟成勇有关系,你要不要听?”
顾宛颜一听成勇二字,眼中闪过一抹错愕,可她没有回答楚澜衣的问题。
楚澜衣知道她是想听的。他面上略过毒怨的神色,咬牙切齿说:“本来是成勇他找我来......给你找点乐子。谁知道那天事情搞砸以后,他怕自己的丑事败露,竟然在私下里开始追杀我。这等过河拆桥之人,我怎能忍?你说是不是,宛颜妹妹?”
原来如此。可是顾宛颜闻此并不甚惊奇,事情她已经猜了个大概,只是——她仍贴墙而立,但渐渐地不再僵硬着身子,一下子整个人陷入了一连串的疑问之中。她忍不住问:“是谁指使的成勇,是不是顾环?”
楚澜衣啧了两声,露出一副得逞的模样:“我就知道你关心的是这个,所以——你若肯帮我,我便让你知道你想知道的。”
顾宛颜皱眉,难道说,幕后指使者,除了顾环还另有他人?
她警惕地问:“我可以帮你什么?”
楚澜衣挑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手里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把折扇把玩着:“你去弄弄清楚,成勇的背景,然后告诉我。”
顾宛颜略嫌恶并疑惑地问:“就这么简单?”
楚澜衣转头定了目光扫她一眼,幽幽道:“不止。你先照我说的做。”
顾宛颜心中权衡起来......她不知道该不该信这个有极大可能伤害自己的人,可是她迫切想要知道真相,想要知道全部的真相!
她一向胆大过人,敢于冒险......
半晌,顾宛颜隐约思量好了,决定赌一把:“我去想办法调查,怎么把消息给你?”
楚澜衣意味不明地诡异一笑:“好,果然爽快!你坐等便是,我会来找你。”
顾宛颜一听这个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又会像这次一样忽然出现在她的房里,整个人不禁在心中默默捏了一把冷汗。
转眼间,她一眨眼,楚澜衣便已经运着轻功飞速离开了,她只捕捉到一个掠过的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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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凤仙有了身孕,便受到了极其周到的全面照料。她肚里的孩子,也随之成为了整个顾府中备受瞩目的焦点。
老爷对这一胎很是看重,每天派人往柳凤仙房里又是送补品又是送养胎药,生怕自己的宝贝孙子会出了什么岔子。顾冉他们这一代人娶妻都略晚,难得这下一代终于是要有后续的香火了,故老爷作为长辈难免要多留心几分。
夫人隔三差五会往柳凤仙那里去几趟,嘘寒问暖、且嘱咐再三有孕期间当如何如何。她表面上摆出一副关心疼爱柳凤仙的模样,心里却打着另一把算盘。
夫人安排了成勇秘密地在柳凤仙的膳食里加慢性堕胎物,大多都是麝香和红花研磨而成的香料,以让柳凤仙能在几个月后自然流产。
可是,三月初头,夫人才知自己这一计失策了。原来柳凤仙也是个里里外外都惦记着要防人三分的城府之辈,自打她有身孕以来,皆没有食用每日厨房送来给自己的膳食,而是故意和丫鬟把膳食调换了。也就是说,她夫人精心从外头弄来的慢性堕胎香料,一点作用都没有起上。
深宅高门,人心叵测,谁不愿意自己能够站稳脚跟揽足利益呢。
夫人知道了这事,气得两眼直放阴光。
眼下柳凤仙怀孕的日子越来越长了,要是再这样任由她发展,那一旦她腹中胎儿成形了,便很难通过下药来使她小产,那——可就麻烦了!
于是,她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痛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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