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悠纪趴在桌几上,手肘被摔疼,心则更疼,再也克制不住地痛哭出声,“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对我!你明明喜欢和我谈论军事的,你明明只愿意和我搭档的,你三天前明明面露不舍地抱我的……”
龙悠寒表情不变,他是喜欢和她谈论军事,但绝对不是喜欢她,引起了她的误解是她自己的问题,他没有解释的必要!
一张折子被龙悠纪拍到桌几上,“就算有人闻风而动,想要为我造势。我为了你仍然坚决地拒绝了,甚至为了你求见了皇兄,让他为你扫清一切后患。我如此对你,哪一点比不上她?”
龙悠纪一抹脸上的泪水,食指狠狠地点向龙悠寒的背后,“你旧伤复发时,是我陪你日夜练右手缓解压力,那时,她在哪里?庆功宴上,是我陪你出席替你挡酒,那时,她在哪里?三日前一场事情引发舆论对你婚变的猜测,是我求了皇兄为你压下了所有的不良流言,那时,她在哪里?”
龙悠纪再指厨房,“叔嫂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逛完市集不急休息,听到她一句‘饿了’立刻又去厨房,她不知感激还一脸理所当然,这样的女人,哪一点配得上你?”
“是吗?可是,而这是你的见解,而不是我的!”龙悠寒冷冷回视,表情坚定,“成婚五年,相处不到十个月,府中的一切大小事务都是她在处理。有了她,本王不用担心年迈的皇祖父,也不用担心渐老的父王母妃,就凭这一点,她就配得上本王!”
军事上的东西有同行可以聊,他为什么告假放松的时间还要同妻子聊?
母妃心甘情愿为孙子和儿媳服务,他有什么可看不过去的?
龙悠纪惨白着脸,摆明了不相信,“那是她应尽的义务,你如此认为不过是责任心作遂。否则,为什么你从来不曾在外面主动提起她的名字,难道不是因为对她只是责任而没有感情?”
“本王为什么要把她挂在嘴边,她是本王的妻,理应放在心里!”
类似表白的话脱口而出,说出之后就热了耳根。
他不曾青春萌动过,也不曾有人让他觉得想表白过。
娶得妻子,不过是当时对他来说最合适的选择。
他甚至在娶她的当下,直接表达过自己的意思,他只想找一个为他解决掉后顾之忧的居家女子。
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妻子开始走进了他的心里!
成婚后一年的时候,他在第一次由母妃提醒变成后来主动在新一年的日历上提前半年做下记号。
他即使不谈论自己的工作内容,也会在每次电话里如实告诉自己的事业动向。
他从来不需要他人对他的决策指手划脚,他越来越享受妻子在电话那头适时的温柔回应。
无论他做了什么,或者什么也没做,他的妻子在见到他的第一刻,永远是一副温柔的笑脸模样。
告假回府,他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多数是在书房。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看书,刺绣,泡茶,研磨的顺序已经同他的剑术一样轻易就在他的脑海里生了根。
母妃说一次发烧生病累了她三天没睡,可是,她从来没有提过。
母妃说一次战乱灾民得知他的消息,可以申诉后堵实了王府门口,是她随机应变,即刻在前门短时间组织了侍卫镇压,甚至席地而坐倾听他们的说法,自信大方的谈吐完全没泄一代战神的面子,可惜他至今无缘看见她强势外露的一面。
无从避免的公事聚会,她陪他出席,永远优雅,永远以他为尊。
如果不是他拉她的手不放,她会永远后退半步。
皇祖父夸她书法不错,夸她医术很高,夸她针灸的手法绝对高超。
可是,他除了见识过她的厨艺,其他的一直没有时间亲见。
坦白说,一直以公事为由忽略她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