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衣轻正眼都不回给她,视线落在自家院内高大的樱花树的树梢,“公主殿下,无论王府有什么事情,那都跟你公主殿下没有关系,请你离开!”
这是她最重的话了!
虽然她很想直接哄面前的人走,但是不行!
一,家教在那摆着,无论她有多气愤,她的理智也会控制身体不做出过分的行为;二,她的身份摆在那,毕竟是皇亲;三,为了感谢上苍没有带走她的宝贝金孙,她要积德!
可是,如此不留情的话落到一心为所爱求情的龙悠纪的耳朵里,可以说是无关痛痒。
“扑通”一声,龙悠纪跪倒在地,攀着洛衣轻的大腿声泪俱下,“王妃,求求您求求您!表哥的旧伤未好,他真的不能再出现什么意外了!只求您为自己的儿子多想想,求您了……”
洛衣轻被迫收回远望的目光,一低头,正对上龙悠纪乞求的眼神。
长叹一声,洛衣轻摇摇头,“看在往日相处不错的情分上,本宫劝你一句,不是你的不要妄想。”
洛衣轻后退一步,摆脱龙悠纪的扒附,“走吧,再也不要来了。”
她后退,龙悠纪跪着向前就追,直到洛衣轻退到车子的车门处,再也无路可退。
车内的另外三个人一直都没有下车。
龙影云和龙冥天是长辈,又是异性,这种事情自然不便公开插手。
楼兮月坐在后面的一侧,微垂着眼脸,面容平静。
龙悠纪的哭声断断续续地透过未关的窗子传进车里,坐在另一边上的龙冥天皱了皱眉,转过身来对楼兮月建议,“兮月,你先进屋,外面的事情交由你母妃处理就好。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再让这位公主殿下进门的。”
“不,父王,还是先让她进去吧。”事情不是把她拒在门外就能解决的,何况大家都是皇族,这风评什么的总是要注意一些的。
楼兮月边说边开车门,伸脚落地的同时没有鞋跟的清脆声音传来,她稍微愣了一下随即明白。
现在已经是她记忆里的第一世,从她开始猜测自己有孕的那天起,她已经自动为自己换下了所有带跟的鞋子。
软软的跟,软软的面,落地无声,生怕惊到了肚子里那个小的。
她从车的另一侧下来,龙冥天也从这一侧下车,车后门跪着哭求的身影他只当是个有表情的固体障碍物。
有侍从立马将早已准备好的轮椅退出来,交由楼兮月扶着,自己则从车里搀出了太上皇。
刚刚出院子一天,今天又从侍卫听到消息的龙影云肃面不语,即使从鬼门关走了一回,全白的头发和胡须如今看来仍是威严的象征。
龙冥天推车,楼兮月恭敬地跟在一侧,“爷爷,我们回府。”
龙影云微合眼皮,“好。”小辈的事她就不便插手了!
洛衣轻绕过那个自龙影云出现就不敢再哭的龙悠纪跟了上去。
三个人的脚步声和一个轮椅的声音同频率响起,统一且和谐。
龙悠纪闭目后咬了咬牙,再睁开眼,眸底是一派豁出去的壮烈不悔。
她一个起身,再转身,几大步抢到龙冥天他们面前的面前,扑通一声再次在龙影云的面前跪下。
脊背挺直,眼泪憋回。
在形同丰碑式刚硬的人物龙影云面前,她除非再生出十个胆子,否则她绝对不敢在这个从来没有喊过她一声“纪儿”的老人面前装可怜。
这也是她明知道王府中的决策权在龙影云的手里,她也没有直接去求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