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龙悠寒利落地取过手巾为她收拾残局,更是细心地为她把溅到毛衣袖子上的汤渍拭干,口中不忘“关心”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欧阳兮月呆呆地看着他忙个不停的动作,傻傻回不过神来。
他是说,她醉酒之后说东楼语文了?
可是,如果这样,他又怎么没听出来?
上一世的他会东楼语呀?
还是说,现在的他还没有开始学东楼语?
龙悠寒整理完,重新为她拿了新的汤勺放在她的面前,她没有接过。“在想什么?”
龙悠寒将她的表情看进心里,终于确定,清醒状况下的她并不想向他诉说关于上一世的问题。
“没,没想什么。”欧阳兮月缓过神来,低头开始喝汤,几口之后,才装作漫不经心地问起,“你怎么知道那是东楼语?”
“啊,有些印象。”而这“些”印象,足够他听明白她的话。
“那,没有额外去学吗?”欧阳兮月继续旁敲侧击。
“没有。”没有额外去学,他是特意报了请人上门学的。
而此刻,他正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
欧阳兮月的表情这才放松下语来,他还没开始学最好。
不然,她就真的不好解释了。
龙悠寒吃完自己的份,开始喝汤,悠闲的状态似乎毫不在意她曾经说出东楼语的事情。
欧阳兮月此刻倒觉得有些奇怪了,“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会东楼语?”
龙悠寒放下汤勺,反问:“为什么要问?”
欧阳兮月也停下了喝汤的动作,“你不觉得我会东楼语很奇怪?”
龙悠寒拿手巾擦擦嘴角,“你还会夏篁国语言和女贞国语言加上这里的语言,那么会东楼语为什么会奇怪?”
欧阳兮月被问住,他的理解好像也在理。
龙悠寒后仰靠在椅背上,“不过,你以一个普通百姓的身份居然掌握了多种语言,细想一下确实有些违背常理。”
曾经闻人归和莫追不只一次跟他谈起过她的改变。
如果她前十五年的表现乏善可陈,那么经历过家破人亡的巨变之后,真的可以脱胎换骨吗?
曾经,他们在无从考证的情况下,也只能认为那是她的潜力被激发后引起的质的飞跃。
可是,现在,在得知她拥有着上一世的记忆之后,他突然在想,她在十五岁之前是不是还没有想起上一世的记忆;然后一场大病,她被刺激,然后才找回了上一世的记忆?
所以,才让十五岁成了如分水岭性质的分界点?
欧阳兮月当然并不知道龙悠寒此刻的想法,不过,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会为他理智而有据的推断折服。
欧阳兮月此时正在想着如何解释由她自己引来的疑问,“经商时有时会遇到东方那边的,对东楼语稍微带了一些了解,后来又接下了庄主之位后,干脆学了一段时间;至于女贞国语言,和其他语言理由同上。”
听起来,每一个理由都还成立。
如果他不知道原委,他也会相信她的说辞。
可是,现在,他知道了,他才发现她的这个理由多么站不住脚。
龙悠寒瞟向一旁的酒,难道需要再借助一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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