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成一种信仰的高度。
欧阳兮月无声浅笑,他不过去了边疆一年两个多月,似乎已经脱胎换骨。少年张狂的气势退尽,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的担当。
开始,趋像她的“前”夫。
她的“前”夫一样习惯随时制作时间表。
即使在府中休息,出门狩猎,也一定是提前制作了计划表,详细到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回府等等。
她的“前”夫对她也同样是每七天一封信,无论是谁接到,最后一定交到她的手里,由她最后结束。
在经历了苏洵三番两次毫不留情的犀利曝缺之后,欧阳兮月开始仔细反省自己的问题。
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在前世她认为绝对冷漠的婚姻里,是不是也是他所认为的“平淡是福”?
于是,老天安排她重新来过,允她重新再审视一次两人之间的问题?
……一枚刻着当朝皇帝年号铜钱突兀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欧阳兮月讶然扭头看过去,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清醒的龙悠寒此刻正深深地看着她,“一文钱,买你现在的想法。”
“一文钱?”欧阳兮月接过他指间的铜钱,歪头轻笑,不自觉带出一丝苏洵的痞气,“市价太低,不预相售。”
“哦?”龙悠寒挑挑眉头,眼睛染上笑意,为她拥有着如此轻松打趣的心情。
欧阳兮月弯起眉眼,将铜钱收起,稍稍欠身准备收拾盖在他腿上的薄毯。
龙悠寒按住她置于膝盖上的双手,视线落在她白皙的手指上,“如果,我出高——价呢?”
“高价?”欧阳兮月任他的拇指一下一下来回地抚过她的手背,内心紧张却也不想此时示弱,“有多高?”
龙悠寒微勾唇角,拉了她的手到眼前,翻转,果然掌心皆汗。
欧阳兮月窘迫地别过脸,这也是她无法改掉的毛病。
她稍稍用力,希望把手收回来,随即掌心却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她心一紧,回头,正好看见他闭着眼睛将唇印在她的掌心。
她的体温瞬间升高。
龙悠寒将唇离开她的掌心,轻笑出声,“够高吗?”
欧阳兮月黑线,他以调情为价?果然够高!
不过,她的答案也不会亏了他,“我在想,你睡着了,我该不该叫醒你呢?按理说,你日夜赶路,你一定很累,急需休息,我不应该叫醒你。可是,你回来能停留的时间那么短,如果你把时间浪费在了休息上,你在醒后一定会后悔。所以,我真的很纠结,左右为难进退不是难以……唔唔……”
他收臂,她入怀。喋喋不休的唇瓣被他温柔接纳,剩下的“决择”二字也变成不辩其意的“唔唔”之声。
一年多来一直绷紧的心情在她入怀的这一刻才算放松下来。
她的存在是一种支持,是一种向往。他从来不知道对一个人的想念可以超脱他对武术的炙爱:他握着剑想到握起她的手;他挥舞软剑,剑锋在半空中划过,余线形成她的脸。
欧阳兮月甘心闭眼,迎接他的归来。区别于他冰冷的外表,他的吻一向温暖柔和。
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她甘愿在他胸怀的禁锢中沉迷。
这,也像她的“前”夫。
只不过前世的她,觉得他的吻是责任,太平淡,是毫无激情的尽夫之礼。
可是,她现在却觉得温柔和煦,如细水长流般脉脉动情。
嘴角不由得一点一点咧大,她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变了。
抛却了奉命成婚的主因,她的幸福,这一次,由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