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吞下一口浓汤：“嗯，前阵子去做了一件衣服，顺便就为你做了一件新的了。都十五的姑娘了，不要整日就是素色衣裙，一点这个时期爱美姑娘的气息都没有，小心过了这个年龄会后悔。”
说完，还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欧阳兮月今天的穿着，很不赞同。
顺着苏夫人的目光，欧阳兮月也低头扫了眼自己——素色碎花流云衣裙，腰间带着轻铃坠子，她觉得很好，干净利落，动静皆宜，爱美之心，她要来何用？
但是，在苏夫人冷冷的注视下，她聪明地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顺从是她现在唯一能为这个面冷心热的妇人做的了。
相对于苏夫人为她做的，这点不便还是可以忍受的。
丞相府苏夫人房间内。
水蓝色调的衣裙，上头绣着精巧的莲花细纹；中间是白色的腰带，垂落身前，又挂着轻铃坠子，头上梳着时下少女最流行的发鬓，上面是水蓝色的小珠花点缀其中，给这位十五岁的少女妆点出了青春明丽的气息。
“看，这样多好看，长的本来就不错，这一打扮也是一代佳人。”苏夫人站在欧阳兮月的身前为她整理身上的衣摆。
一代佳人？
欧阳兮月看向铜镜中明显看起来花枝招展的自己，愣愣无言。
二年多的时光，她每次看镜中的脸，都觉得分外陌生，尽管这与他上一世的面容并无不同。
他还是很少照镜子，更不热衷打扮。
苏夫人察觉到了欧阳兮月的异常，以为她是惊讶自己现在的穿着，“好长时间没穿这种颜色明亮的衣服了吧？”
“是。”一开始是守丧，后来是遗忘，或者是不予理会。
苏夫人站立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早就不应该为你准备的。”
语带冷惜，这个孩子，对凤兮山庄和孤儿居的孩子倒是挺好，对自己却不曾费心。
“以后的每年，干娘都会代替你的母亲亲手缝制一件衣裙给你。”
“谢谢干娘！”不为别的，只为干娘的心意。
感动的泪意袭来双目，只是，终究没有落下。
这恩，她记下了！
咚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伴随着苏镇的声音：“夫人，好了吗？再晚，出去人可就多了。”
苏夫人低斥着走过来开门，“多就多了，人多也热闹，再说了，不是有你保护着吗？晚点没关系。”
苏镇解释道：“七夕的万灯齐放的场景不是夫人一向喜爱的吗？”
说完视线饶过苏夫人停在欧阳兮月的身上，毫不吝啬的夸奖道：“兮月今天真美丽。”
欧阳兮月在敲门声响起时，已经转身来，对上苏镇含笑的眼睛，说着玩笑话：“比干娘还美丽吗？”
“呃。。都美都美。”苏镇没料到欧阳兮月会这样说，几乎接不上话来。
“老不正经的。”苏夫人扫过去一眼，率先开口走出们：“走吧。”
一身藕荷色的衣裙，瞎掰绣着复杂的牡丹花样，发鬓正是好看端庄，莲步之间尽显成熟女子的镇定与美丽。
苏镇眼睛泛光，皮皮一笑，追了上去，“夫人——”
欧阳兮月嘴角轻扬，跟随者两人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