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急忙道:“起身。起身,休要惊恐,俺只是从这里路过走的饥渴,众位师兄,你们这里有没有食物,拿来给俺填填肚子。”
那几个老和尚抬起头面面相觑道:“不瞒师兄,你看这小庙破烂不堪,那里有什么食物呢。”
鲁智深道:“那好,洒家且到别处看看。”
正要转身离去,鼻子中猛然闻道了一股米香,顺着香味看去,只见墙角那儿有一口大锅,正向处冒着白气。
鲁智深走了过去掀开锅盖一看,里面煮着半锅稀饭,便生气的道:“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怎么这儿有稀粥,就不说让俺喝一碗。”
那几个老和尚猛扑进来,用身子死死的将锅盖压住哭啼啼哀求道:“师兄,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已经二天没有吃东西的,今天好不容易讨了些米来……”
鲁智深看了看这几个可怜的老和尚道:“唉,这也真是僧多粥少。那俺就不吃了。”正说话这间就听到山门外传来了一阵唱歌声:一条山路弯又弯,道爷肩头挑着担。逍遥自在心里乐,美酒好菜吃不完。
鲁智深走到门口一看,只见一个道人挑着一副担子,边走边唱从僧房门前走了过去。
鲁智深道:“那个是谁,和尚的庙里怎么来了个道人。”
那几上老和尚噤若寒蝉道:“师兄,小声点,那可是个灾星。”
鲁智深道:“胡说,道人怎么就成了灾星了呢。”
老和尚们道:“师兄,不信的话,你自己可以去后面的禅房那看看。”
鲁智深走出那间破烂不堪的僧房,转过一道墙角,向后边的禅房走去,
刚刚走进跨院,就看到在院子里石几旁边。一个道人与一位和尚正面对面的饮酒,和尚的怀里还搂抱着一个年轻的媳妇,在石几的旁边有两个年轻的和尚正在忙碌着往石几上摆放着酒菜。
那个和尚坐在那儿坦露着胸膛,咧着大嘴正大口大口的灌着酒,一边灌一边时不时的伸出毛茸茸的大手去那女子身上乱摸。
鲁智深觉得这个和尚怎么有些面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想想这个秃驴也不是什么好货,不然一个出家人怎么能搂抱着一个女子在里喝酒。
于是,提着禅杖大步走了过来,那个和尚一看有一个陌生的和尚闯了进来,急忙推开怀里的女子道:“弥陀佛!来的是那路神仙。”
鲁智深一听。心中猛然想了起来,哈哈,俺说看着这个和尚怎么有些面熟呢,原来是老鸦岭上站山为王的生铁佛崔道成。
再一看旁边那两个年轻的和尚也是自己的熟人,生铁佛崔道成的两个徒弟,大徒弟笑面达摩桂福,二徒弟苦面达摩胡过。
生铁佛崔铁成师徒们不是在京城汴梁东面二百里的一座叫老鸦岭的地方占山为王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
原来在去年秋天,老鸦岭上以生铁佛崔铁成为首的一伙山贼。经常为非作歹,杀为放火,无恶不作,扰得周遭的百姓不得安宁。附近几个集镇的百姓及士坤联名告状到了开封府。
开封府就将这件事上奏给了徽宗皇帝,
徽宗皇帝一听勃然大怒,在天子脚下,竟然有山贼如此猖獗。这还了得。
于是就下了一道圣旨,命令禁军兵马都指挥龙威大将军丘翔率领一千铁骑前去围剿。
生铁佛崔道成的那股山贼,别看平时耀武扬威。把附近官兵打的屁滚尿流,但他们那里是丘翔所率领精锐铁骑的对手。
经过一番恶战,生铁佛崔道成的三徒弟怒面达摩与二百多名虾兵蟹将当场战死,四徒弟玉面达摩裴如海下落不明。
只有生铁佛崔道成带领着大徒弟笑面达摩桂福,二徒弟苦面达摩胡过乘着夜晚跳出官兵的包围圈逃了出来。
再回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老巢已经燃起了冲天大火。
师徒三个,慌慌如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一路就象没头苍蝇般向西而逃。
结果,逃到了这瓦罐寺来。
瓦罐寺,原来也是个不小的庙宇,大小共有僧众三十多名,可是在生铁佛崔道成师徒三人没来之前,已然被一名外号叫飞天夜叉丘小乙的道人将原来年轻力壮的和尚全部打跑,和尚跑了寺庙当然就被道人丘小乙强行霸占,这就叫鹊占斑巢。丘小乙霸占瓦罐寺后,将那五名跑不动的老和尚当做仆役使唤,在这里作威作福起来。
可是还没等这个飞天夜叉丘小乙美上几天,生铁佛崔道成就带着笑面达摩与苦面达摩逃到了这里。
离着瓦罐寺还有很远,眼尖的笑面达摩就看到了寺庙。
笑面达摩桂福手指着寺院道:“师父,前面有座寺院,咱们是不是到那里歇歇脚再往前走。”
生铁佛崔道成抬头看了一眼寺院道:“弥陀佛!往那里走,我们这就到家了。”
苦面达摩道:“师父,您是不是累糊涂了,这里不是我们老鸦岭的山神庙。”
生铁佛崔道成哈哈大笑道:“出家人四海为家,咱们就在这里安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