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正厅,迎面一个巨屏,前面放着一个长三丈,高一丈的紫檀木巨型条凳,三尺高的一座景德镇细瓷罗汉像,放在正中央,两边分摆着四只高逾三尺的巨型瓷筒,筒里面插了一卷卷古字画,一张巨大的雕花紫檀木四方桌子,紧紧的靠在巨型条幅中央,两把同样的质料的太师椅,分别放在桌子的两旁。
就在这个大厅上,一溜的挂了八盏碎珠琉璃吊灯,四只巨型红漆柱子下面,整齐的放了两排白玉面的雕花桌椅,蒙古的寸厚毛毡,由大厅口上,一直铺到二门。这里就是智真长老的方丈室。
鲁达目瞪口呆了看了看这里的一切,心里暗道都说佛门是清静之地,可是这里怎么比自己曾经多次到过的徽宗皇帝的金銮殿都要富丽堂皇。
哈哈,原来这里就是佛门,原来佛门就这里,也无怪乎人们将佛主释迦牟尼所居住之地称为西方极乐世界,看看这里,就可知道极乐世界的极乐。
谁要是不想到此出家谁是王八蛋,谁要是不想在此剃度谁是大傻瓜。
大家走进方丈室后,智真长老对赵员外道:“施主远来辛苦,请坐。”
赵员外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鲁达便走向下首的一张禅椅坐下。赵员外贴近鲁达耳朵低声道:“你是到这里出家的,怎么能这样没有礼貌与主持长老对坐呢!”鲁达只好极不情愿的起身站到了赵员外的身后。
寺庙里的那些高层和尚,什么首座、维那、侍者、监寺、知客、书记;俨然朝庭的文武大臣一般依次排立东西两班。
跟随赵员外来的两名挑夫,把担里的挑的盒子搬进了方丈室内,摆在了那里。
智真长老一看眉开眼笑道:“赵员外,你怎么又送礼物来了呢,每次来你都带着礼物,这多不好意思。”
赵员外道:“这都是一些薄礼,千万不要客气。再说我这次来也是有一事相求的。”
智真长老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员外有什么事情快快说来。贫僧照办就是。”
鲁达看到这一切心中暗觉好笑,哈哈!原来当和尚的高兴的时候就念阿弥陀佛,不高兴的时候也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这时赵员外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来,向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在下有一事相告方丈大师,赵某曾经在文殊院许在一愿,度领一僧来此出家。朝庭祠部的度牒我早就准备好了,但一直心愿未了。现在我这个表弟鲁达,原来是个军人,可是经过的许多血腥厮杀,厌倦了尘世的纷争与艰辛,情愿抛弃世间一切俗事,出家为僧。恳请长老,慈悲为怀,收录到门下。”
智真长老道:“这是个好事。即是一种佛缘,又可为文殊院增添了一位广信之徒,何乐而不为。施主请喝茶,老僧去准备准备。”
智真长老刚刚从方丈室内出来。就被首座僧拉到了的禅房内道:“长老,难道你真要收下那个鲁达为徒吗?”
智真长老道:“阿弥陀佛,然也,然也!”
首座道:“长老。看那个人长的贼眉鼠眼的不似好人,形容好恶鬼,眼露凶光。这样的人如果要是剃度了,将来恐怕会连累我们大家的。”
智真长老道:“这个我也看出来了,可是他是赵员外的表弟,我们如果要拒绝了,恐怕会失去一位大财神的,到时候你们的花销从那里出。”
首座道:“钱财事小,佛门清净事大。”
智真长老在心是暗骂道:“你这个秃驴懂个屁。不当家你是不知柴米贵。”
但首座在怎么说也是寺庙里的二把手,还得顾及班子的团结,团结才会有力量吗,这个你懂得,做为文殊院主持的智真更懂得。
于是智真长老就对围在身边的维那、侍者、监寺、书记等领导班子成员道:“大家先不要着急忙,待我问问西方佛主再说。”
智真长老来到了大雄宝殿,点燃了一炷信香,盘膝坐在蒲团之上,双手合什道:“南无阿弥陀佛,大慈大悲的西方极乐世界大主持方丈,我亲爱的释迦牟尼佛祖宗,现今我五台山锦绣峰文殊院,将剃度一名叫鲁达军人为僧,不知可否,请告之。”念叨一番后,智真长老就手捻佛珠,默默打坐起来。
众位高层僧人们都在那儿鸦雀无声的看着,直到一炷香燃烬后,那最后的火星刚刚闪灭,智真长老猛然吁了口气,睁开眼睛道:“累死贫僧也!”
首座僧急忙上前问道:“长老,佛主是怎么指示的。”
智真长老道:“佛主说了,此人上界天星下落到凡世间,心地刚直。暂时是时运不济,遇到了些磨难,久后必然能出人头第,修成正果。你们这些人的日后修为就是提着裤子也赶不上他的。收下了。”
首座与维那等和尚面面相觑道:“既然佛主已有指示,那就收下吧!”
其实他们这些个秃驴们都明白个中的就里,那就一句自古从来的至理名言:拿人钱财,为人消灾。这么多年来咱们文殊院花赵员外家的银子没有十万两也有七八万两的,这些银子别说在此寺庙剃度个人出家,就是重新修筑一座寺庙也不在话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