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方一拍桌子站起来道:“于焕龙,没想到时隔二十多年了,你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于焕龙道:“你以为玩个什么金盆洗衣手就能一走了之吗,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就是有孙猴子的本领,也逃不出如来佛爷掌心。”
孙方道:“既然如此,于铁龙你这个鹰爪孙,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青面疤痕道:“怎么样,你乖乖把当今天万岁爷的镇纸狮子交出来,再乖乖得伸过脸让我在上面来一刀,弄出我这模样,这事就算扯过去了。”
孙方道:“镇纸狮子早就让我卖了。”
于焕龙道:“既然镇纸狮子让你卖了,那好,你就跟我去京城走一趟吧。”
孙方道:“我跟你走啥说没有,一人做事一人当,求你放过我的女儿。”
于焕龙道:“我说铁扁担孙元,你是不是刚才喝酒喝大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镇纸狮子让你卖了,卖狮子的钱也让你花光了,这又让我放过你的女儿,真是得了便宜卖乖,好事都成你的。”
孙二娘道:“我爹才没花卖狮子的钱呢,那钱都拿去不救济灾民了。”
于焕龙道:“这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有什么话你们去京城与万岁爷老人家说去。老孙头走吧,难道还想让我雇张轿子抬着你吗。”
鲁达在一旁看这个于焕龙依仗着官府的势力咄咄逼人,感觉到实在有些过份,便道:“这位官爷,得铙人处且饶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何必搞殊连。”
于焕龙道:“你小子在从那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元可是皇帝御笔亲批的朝庭重犯,你要是想出头打抱不平,连你小子一块抓。”
鲁达不明白铁扁担孙元如何成为朝庭的重犯,孙二娘可知道其中的原因,孙二娘的母亲曾经与她说过这件事情的经过。
那还是二十五年前发生的事情。
当年的夏天,由于连降暴雨,加上堤坝年久失修,河北临河县一处堤坝在汹涌的黄河激流日夜冲激下,突然决口,河水夹带泥沙跃出河床,如一条凶猛的狂龙,肆无忌惮的撕咬着沿岸的村庄、田野,不出七天的时间,洪水流经的区域哀鸿遍野,饿殍遍地,受灾百姓,流离失所,拖儿带女,到处流浪。
官府虽然也进行的一些赈灾措施,但那仅仅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眼看着病死、饿死的人不断增多,活着的人为了生存竟然吃起死人肉来,那真是苦不堪言,惨不忍睹。
当时正在江湖上行走的铁扁担孙元实在看不下去,就在一天黑夜里,偷偷潜入地处东京汴梁汴水河边的端王府,从那里偷出一对羊脂玉镇纸狮子,并将那对镇纸狮子变卖出六千两黄金,从江南一带购买了十万担粮食运到遭受黄河水害地域,解了苦难中百姓们的燃眉之急。
谁知道,这下可惹下弥天大罪,按理来讲,一个堂堂的王爷,丢几件玉器珍宝根本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仅仅是斥责一下开封府衙治安不力了事,对于盗贼能抓到更好,抓不到也就不了了之,过个三五年就成为悬案,束之高阁。
可是端王这对羊脂玉镇纸狮子,那可不是一般的宝物可比,价值连城不说,而且是世间唯一,绝板之宝。
这一对狮子,用的是西域仅有的一块玉石所制,为什么说是仅有的一块玉石呢,那是因为这是一块比和氏碧还要千年难遇的雌雄羊脂玉。
所谓雌雄玉,就是同一块玉有两种颜色,而且左右两边的重量都是一钱不差。
不仅是重量上没有分别,玉石上面的花纹都是相互对称的,这块羊脂玉雌的那块为淡金色,雄的那块为紫红色,更为出奇得是紫红色这块如果又手触摸起来那是冬暖夏凉,淡金色的恰恰相反冬凉夏暖,
最为出奇是雕刻这对玉石狮子的老玉匠那年整整一百二十岁,老玉匠从十五岁时候就从事这门手艺,而且还是玉匠中的高手。
老玉匠以一百二十岁的高龄,加以一百零五年巧夺天工的手艺,用了九九八十一天的时间才完成如此杰作,由于是雕刻这对镇纸玉狮子熬干了老人家的心血,在这对玉狮子完工的当天夜里老玉匠永别了人间,所以这对玉狮子就成了他的最后作品,也就成了绝板之宝。
而且送给端王镇纸玉狮子的人,也不是简单人物,
这位不简单的人物叫王晋卿,曾经当过都太尉,为了区别于他爹老王都太尉,大家都尊称他小王都太尉。
王晋卿之所以不是简单的人物,倒不是因为他的官职,而是因为他有位更不简单的岳父大人。
他的岳父大人是神宗皇帝赵顼,端王是神宗皇帝的第九个儿子,也就是王晋卿的小舅子。
王晋卿自从当驸马后,也就不用去朝堂上听他老丈人神宗皇帝吆五喝六,在家吃起了空晌,挂名领奉录,但大家仍然管他叫小王都太尉。
这对羊脂玉镇纸狮子是神宗皇帝送给女儿压箱底的嫁妆,既然女儿都给嫁了小王都太尉,那两只玉狮子理所当然也就归属于小王都太尉。
端王二十八岁生日那天,为祝福九小舅子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