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达远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他一直缓不了神,其实唐梵除了骂他之外没有透露任何有价值的讯息,但他是什么人,他猜到了一点支零末梢,他完全可以通过这点支零末梢查出全部。
但是,他不敢啊。
他的左手在动,垂眸看,是简菡伸出了两只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她的手又软又白,那点舒适的体温传递到他泛冷的掌心里,令他暖。
他缓缓蹲下身,爱怜的看她,“老婆,怎么了?”
简菡伸出一根小食指,慢慢来到他紧蹙的眉心里,她抚平他眉心里的“川字”,糯糯的跟他说话,“老公,以后别皱眉,我不喜欢看你皱眉的样子。”
周达远觉得平静的心湖里被投进了一颗小石子,然后荡起了一圈圈涟漪,他点头,“恩,听老婆的话,不皱眉。”
简菡勾起姣美的唇角,甜甜笑开了。
周达远伸手摸上她的小脸,声音轻柔的怕吵醒了睡梦里的孩子,他说,“老婆,亲亲我。”
“哦。”
此时回廊里有很多路人,但是人再多又怎么样,他们生来都拥有的不多,现在失去的就剩下彼此了啊。
简菡点头,在人川人海的回廊里,乖乖吻上他的脸颊。
……
晚上,公寓里。
简菡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她一张柔美的杏脸蒸的粉红,蒲扇般的长睫毛安静垂落着,她已经睡着了。
周达远拥着她的软腰,让她像小猫般趴在他的胸膛上,安静的房间里就一盏昏黄的台灯,他久久没睡。
手机在振动,有电话来了。
他垂眸吻了吻小女人的额头,伸手去拿手机,按键接起。
“喂。”低醇磁性的男性嗓音回荡在如此的夜里格外动听,是陆少铭的声音,“你让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因为时间太长,当初那些痕迹又被抹的一干二净,所以费了一点周张。”
周达远没吭声,如果好查的话他不会让陆少铭去查。
“达远,七年前你做的手术出了点意外,被关进监狱里,后来是周道孔岚打通关系将这件事摆平,将你救了出来,但是他们救你的前提是,简菡必须离开你,从此以后不再出现在你眼前。”
“你被关监狱后,简菡曾经想方设法救你,她联系上当时主审你这个案子的法官,想替你求情,那个法官心术不正,对简菡动了心思,简菡那时大概也是走投无路了,她没权没势,有的只是自己,所以有一个晚上简菡去了那个法官的家里,但是凑巧那晚法官的妻子回来,据说,简菡出来时脸颊红肿,头发凌乱,明显是被打过的模样。”
“跑出来后她直接去找了周道孔岚,当时你已经被关进去半个月了,这两人一直没出手估计就等着简菡找上门,后来简菡出来时就收拾了行李飞去了新加坡。”
“简菡先去的新加坡,为了遵守约定让他们将你救出来,所以她打电话给自己的爸妈要求他们搬来新加坡,简菡父母当晚就乘了高铁想去飞机场,却不想高铁脱轨直接发生了意外。”
“从爸妈的葬礼回来后简菡就得了心理疾病,她在新加坡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简家所有人都跟她断绝了来往,她在那座陌生的城市里就呆了一间出租房,一呆就是两年。”
“后来唐梵出现了,唐梵是简菡的高中同学,一直对她有好感,唐梵是Bill催眠大师的学生,顺其自然的简菡在唐梵的帮助下开始接受Bill大师的催眠治疗,然后简菡慢慢开始康复。”
“唐梵和简菡算是师兄妹,唐梵这些年为了她一直未娶,两人没有确定过关系但医院里却传他们是情侣关系,这一传就是五年,再后来,在英国,简菡重新遇上了你。”
陆少铭不再说话了,接下来的事情周达远清楚,没必要他来说。
周达远也没有开口,他的视线一直定在趴在他怀里的小女人脸上…
这时那端的电话被抢,传来了宁卿边哭边吸鼻子的骂声,“呜呜,周达远,你听清了没,简姐姐从来没有背叛过你,她爱你啊…她爱你甚至爱到将自己送给别的男人来践踏…”
“你知道周道和孔岚怎样羞辱过简姐姐么,那天简姐姐去找他们,他们连门都没开,简姐姐就那样跪在他们的大门口,天空的雨在下,每一滴雨都是简姐姐的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