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现代音乐同中国古代的许多技法并不兼容,无论是演奏习惯还是曲调曲风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民间对和音的使用更是少之又少,除了宫廷中的雅乐之外,老百姓接触到的还是以一两种乐器演奏为主,不具备完全抄袭姜田乐谱的能力。至于这首《明月夜》只在极少数的场合演奏过,也没有机会让外人听到,那么她是怎么得到完整乐谱的?这个红云虽说技法一流,单看古筝的弹奏绝不在玲珑之下,可没有自己这个老师从旁指导,她是如何熟练的掌握了现代音乐的精髓?并且还能融会贯通将琵琶曲用古筝演奏得热烈奔放?除非她是不世出的演奏大师,但那也要在听过原作之后才能改编创造吧!况且若真是精通音律怎么没能在当初的金殿献艺时展露才华呢?所以姜田的被害妄想症再次发作了,他本能的将红云列入了危险对象,并初步判断这可能是某些躲在阴暗处的敌人施放的美人计。
至于那个装羞涩的女孩,此时并不知道姜田在心中如此定位自己,她的双颊绯红,似乎是被大家调笑的也可能是不胜酒力造成的,总之一个羞怯的美丽少女不时的拿眼偷瞄着身边这个年轻官员,似乎在等着对方的回答。姜田心思飞快,他知道自己家里已经够乱的了,不能再领回去一个。虽说自己是一家之主,带多少女人回家都是自己说了算,可如果不想天天看一帮女人在那勾心斗角,就最好别招惹这个花蝴蝶。
正在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敷衍的时候,一个大嗓门突然从门口传了进来:“呦呵,够热闹的啊,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喝花酒竟然不找我!”
姜田一听这个声音甚为熟悉,众人也被他吸引了过去,结果一看进来的这个人,姜田差点没乐出声来,于是便抢先回应他:“不叫你都能闻着味找来,看来下回连下请帖的工夫都省了!”
来者不是外人,正是花名在外的色狼刘宝铠,只见这小子大大咧咧的同这些官员打招呼,好像同他们十分的熟悉,然后想也不想就走到姜田身边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先生这么说就不对了,课堂上您是先生,这课堂外可就是我刘某的哥哥,咱俩出来小酌还用得着下请帖嘛……您还不快快介绍一下身边这位美人是谁啊!”
有这个自来熟搅合,姜田很自然的便从刚才的尴尬中抽身出来,表面上看去他似乎比一开始要放开了许多,也不时的和红云调笑几句,似乎是因为来了熟人所以不再那么拘束。但是真正的有心人就能发现,自打刘宝铠现身之后,酒桌上便形成了以他小公爷为核心的一个热闹圈子,姜田反到是被边缘化了,大家的注意力一转移,便没有人关心他会不会给红云赎身了。
笑闹了一阵之后,突然有人话题一转说起了明年的恩科,要说这些人就算从军之前有过功名,那也大多是秀才一类的,身负举人头衔的都很少,更别提正牌出身的进士了,所以一提起科考自然与那些文官体系下的官员感情不同,他们可是对自己不能金榜题名怀恨在心,自然说起以前的科考也没什么好话。但是他们更关心今后朝廷的规矩是什么,就算自己已经身在体制内了,宗族里今后也要有人出仕为官吧,总不能旧的科考考不中,新的还是考不中吧,所以一提起这个话头,大家又自然的将目光集中到了姜田的身上。本来还有点放松的姜田这下紧张了起来,猜测着这帮家伙是不是在打自己出题资格的主意,谁让他还兼着副主考的头衔呢,甚至在新学的课程上,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连那个副字都省了。
“这个嘛……”姜田斟酌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大家可以放心,只要按照朝廷发布的课本去学,绝对不会为难各路才俊的,再说大家也都知道,洪武年间就是只考中举人也是前程似锦的,可到了崇祯年间,两榜进士出身还无处着落的人也是大有人在,咱这新朝初立正是用人之际,只要忠君爱国,自然会受总用的!”
他这么一解释很多人长出了一口气,他说的很有道理,从古至今太平久了读书的人多了,自然录取率就会相应降低,宋朝甚至出现文人去考武状元,就为先挤进公务员队伍的情况,所以目前不用这些人担心自家的子弟太不争气,姜田都说了只要忠君爱国就行,天底下还有他们这些人更用户张家皇朝的吗?不过既然已经提到了这个问题,自然有人会顺着话头说下去。
“那不知姜大人对朝廷的变法如何看待,我等都曾深受皇恩赏了田产,可若是田地越多花销越大,我等拿着这些土地该如何自处?”
姜田知道今天晚上的正题终于出现了,他才不信这帮人会突然间想要和自己搞什么亲善,必然是为了某种目的才不得已接近自己,那么至少由姜田来解释改革政策,更具有信服力与权威性,本来被刘宝铠打岔而掩盖的话题还是要被翻到台面上来。
“其实诸位大人大可不必为此而担心,陛下定的田税本不高,之所以有人会不满,皆因在前朝这些人根本不交税。”姜田好整以暇的端起酒杯啜了一口:“可是诸公想想,这圣人的教化之中,可有只言片语提及读书人不用服役不用纳税?国之用度皆从税出,这些人坐拥千亩良田却于国于君半点恩情都不讲,前明天下大乱流寇四起未尝没有这些人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