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死了姜田,可能自己也无法附身到这个秀才身上。按照后世的法律原则,你这种未成年人的判罚是有限度的。有心放过你吧,可不能简简单单的说句原谅你就算完了,这不是为了要惩罚,而是要让这孩子明白犯下错误就要受到相应的处罚,哪怕只是轻微的处罚也要让他养成正确的道德观,所以该罚的还是要罚。只是该怎么罚你呢?
沉思了一会之后,心中有点想法的姜田扭头看着赵老板,那老头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于是笑了笑转身回后院了,这等于是默许了他。
心里有底的姜田板起脸很严肃的说到:“你先起身吧,至于该怎么罚你我一时还没有想出来,就先将这门板装好,再听候发落。”
周围看热闹的虽然很好奇,但是人家关门上板就等于是闭门谢客了,除非是要好的朋友,否则也不能赖在店里不出来,所以三三两两的只好遗憾的散去了。我们不去管这些人,单说这孩子随着姜田来到了后院,一看这院子里就只有他们三个人,赵老板坐在院子当中旁边还站着一个小姑娘,他没敢多看很自觉地又跪到了一边。姜田一看他那副样子实在是有点哭笑不得,有时候古人的想法就是很简单,别说他这种白丁看见姜田这种秀才的时候自然要矮上三分,现在更是戴罪之身不敢不老实的等待最终的结局。
姜田也坐到了赵老头身边,然后又小声的和夕芸嘀咕了几句,这才开始问话:“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没有大名,平时都叫我狗子。”
“今年多大了?”
“十四了。”
看来也是按照虚岁计算的,应该是十三岁,这么说比夕芸还要大一些:“那你为什么要来请罪,如果你不说我是不会认出你的。”
“小人本来也不敢现身,只是那天您竟然打赏我那么多钱,我知道自己是遇上大善人了,想起以前差点害死您,所以心理觉得过意不去,要是不来向您赔罪,我这辈子都不会安生。”没有了围观群众的压力,这小子说话逐渐流利起来了。
姜田点点头,他也听出来这小子的回答有些不尽不实,但是大体的意思都应该是真的,所以就继续问:“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真的将你交官,你可怎办?”
这孩子又低下了头:“小人听凭发落。”
赵老头终于忍不住摇了摇头:“到现在你都不肯说出心里话吗?”
他好像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隐藏真实意图的,反正自己的确是为了某些目的而来,所以膝行了几步正面对着姜田又是磕了一顿头:“小人斗胆,如果您愿意放过小人那我想拜您为师,跟着您学说书。您别看我个子小,可是挑水洒扫的事情我都能干,每顿饭也吃不了多少东西,还能给您端茶倒水……”
“停!”姜田赶紧打断了他的自我推销:“你怎么就肯定我会收你做徒弟?而不是将你移交官府或是私自惩罚了事?”
赵老头嘴角微微一翘,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心想就你的为人这条街上谁不知道,为了信守承诺而大费周章,这样的人能是心狠手辣的歹毒人物吗?这小子就是吃定了你的脾气,再说你想干什么我也能猜出一二。
狗子本想傻笑两声掩盖一下,可又一想自己既然要拜师那就得拿出点诚意来:“从您不计较我偷师,反而还给钱的事上,我猜您一定是个肚子里能跑船的人物。”
这马屁拍的,姜田只有苦笑的份,其实他一直都在考察这个孩子,从刚才开始他不仅思维清晰而且还对答如流,更重要的是他并不专拣那些肉麻的话说,自从进了院子之后已经尽可能的只说实话,这份察言观色的能力符合一个在社会上奋斗的人应有的素质。从这些特点上看,他还真的适合学习传统的相声段子。如果收了这个徒弟,不仅相声有可能发扬光大,就是自己过几天跑路了也能留下个人照顾赵老头,所以就算狗子不说,他也有心将其培养成接班人。
“你先从井里打上一桶水,我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力气。”
孩子闻言连忙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姜田肯这么说就证明对方也觉得自己还行,那哪有不卖力气表现的道理,所以三下五除二就将一桶水打了上来。接着就是抱着桶希冀的看着姜田。
“现在你用这桶水一口气浇在自己的头顶上!”
“啊?”狗子有点发愣,难道说还是要惩罚自己?
姜田忍着笑说道:“快点呀?师傅说话徒弟敢不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