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只是扫视了茶馆一圈,然后旁若无人的走到姜田面前,恭恭敬敬的按弟子礼节作了一个揖:“敢问先生今日是否不便授课?”
姜田一直都在注意这个学生,从他来这里的第一天起,就显得和其他同学格格不入,因为就算是家中长辈位极人臣,一般来说也会有三、五个朋友,唯独这位不仅容貌英俊,而且完成作业相当的认真,却又好像不合群的被别人排斥。今天这个偶发事件印证了某些猜测,他的地位显然是高于这里所有的人。所以姜田也不敢托大,同样是回了一礼。
“今日无事。”
这个公子一听,马上将躲在身后的那个小男孩推了出来:“此乃学生表弟,近日来京探亲无所事事可否旁听?这茶钱自然是照付的。”
其实姜田刚才就在琢磨,没见过这些公子哥们来上课还带家属的,书童、小厮之类的倒是有不少。再看这个孩子,只是穿了一件丝质织银线的曳撒,服饰花纹十分朴素,但是用料相当考究。与自己这位学生相比,富贵之气丝毫不减。他刚才还到处乱看显得十分好奇,不过被推到人前之后马上就收敛了顽童的气质,面对自己这个陌生人也毫不怯懦。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也只有真正的豪门大户在深厚的积淀之下,才能养出这样的孩子,相比之下刘宝铠绝对属于那种暴发户式的类型。
“只要不搅扰课堂,公子烦请自便,这茶钱就算了。”姜田想自己反正也不会给这孩子讲解什么,收人家钱就毫无理由了。
听他说出这话,刚才被人调戏羞愤欲走的心月定住了心神,她自认为也算是对北京城里排的上号的公子少爷们有些了解,但绝对没见过这个人,看样子好像地位远超刘宝铠等一干勋戚。仔细想一想结合着年龄和样貌,似乎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既然连这种人物都对姜田执礼甚恭,那自己一定能浑水摸鱼。所以也有样学样的走到赵老板面前作揖。
“老丈,刚才您可是收了我的茶钱,现在茶还没喝一盏,妾……在下是否也可留在此处?”差一点就说顺了嘴。
赵老头很想将那一两银子扔回去,你个大姑娘没事在这添什么乱?只要你待在这里那这些精力旺盛的小伙子就没可能安分守己。只是这事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生意了,留与不留还看姜田的意思,所以老人直接瞟着姜田。这让他会错了意,姜田还以为老头心疼那一两银子,所以让他想办法。
“既然如此,后院中还有上好的茶叶,公子……”姜田觉得自己这叫法相当的别扭:“就去后院自己挑选吧。”
这其实就等于告诉她想旁听可以,但是为了安定团结请你去后院和夕芸作伴,最多躲在门帘后边别给我找麻烦。刘宝铠他们听了也是松了一口气,只要能将男女分隔开来,自己这边就能保证不出大乱子。可是这么一来,今天上午是甭想将姜田带回到科学院了,所以和宋懿一合计,色狼同志就决定由自己骑马回去报信。
折腾了一早晨,现在送算是安静了下来,姜田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看着那些还有些心浮气躁的学生们说到:“你们可能觉得来这里就是混日子而已,反正我一个乡野粗夫也没什么真东西可以教授。其实你们不知道,数学乃科学之母,天地万物宇宙洪荒无不可被数字量化,不懂数学便无法得窥世界真理,所以我才一直让你们练习数学题,今日还是先做几道算术题吧。”
本来这就是耗时间的托词,虽然讲的是真理可让谁听都像是给自己找块遮羞布。于是听课的人中最不安分的那位在门帘后边大声说了起来:“先生既然说数学乃万物至理,何不讲解一、二好令我等得窥门径?”
美女说话了,那男生们能不起哄吗?不少人都纷纷嚷嚷着要让姜田换个题目。姜田心想我不愿意招惹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又没让你做练习题干嘛多这个嘴?这下可好,就连那个地位最高的公子都两眼直放光。再转念一想,人家每天来这里花一两银子就做了几道破题,的确是有点蒙人的嫌疑,所以姜田只要叹了口气:“你们想听什么?”
他松口了,你们可以提问了,这反倒难坏这群纨绔了,你要是问他们一会儿去玩什么、吃什么,那绝对能得到五花八门的答案,但至于这科学问题嘛……他们又有几个关心的?结果还是门帘后面的人开口了。
“前些日子先生曾说大地乃一圆球,那先生何不用数学证明一下,为何站立于球底人们也不会跌落?”
“好题目!”宋懿忍不住大声叫好。
这下姜田又为难了,这么深奥的事情怎么用几句话几道算术题就说清楚?就算是简化的证明都要引用到高中知识,你们这些连小学水平都到不了的家伙能理解吗?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就这么收回来吧?这倒不是在乎面子,而是不想打消这些人喜欢上科学的可能性。思考了半天,就在众人以为他毫无办法的时候,姜田朝着宋懿招了招手。
“接下来你帮我做个实验。”
就看他将那薄薄的棉布门帘取了下来,露出了后面的心月,接着又找来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将石头放在门帘的中间,四个角由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