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怀里的人没了气息,傅珈蓝傻了,如魇着般一动不动看着纤罗了无生气的脸。
“纤罗!”
不远处龚媚媚和千月红撕心裂肺的斯喊穿透古堡渐弱的结界,张元还未分辨出凄惨的叫声是谁的,心中沉重的打击令已他跌坐在地上。修罗挥刀砍结界的手一顿,回首看了一眼浑身颤抖的青云道人。
“冤孽!冤孽啊……”
蟾灵道人搀着摇摇欲坠的青云道人,苍老的面容难掩愧色,肃穆道:“襄阳,你跪下。”
“师傅?”襄阳微诧,不解地看着蟾灵道人。
可蟾灵道人并未理会襄阳,朱獵见襄阳还在装傻,冷着脸踹了襄阳一脚,襄阳扑通一声跪在布满碎石的地面。
襄阳痛呼出声,有心想分辨几句,但见蟾灵道人板着脸,到底不敢再出声。
修罗冷眼无波,尽管他心中没有感情起伏,可这不妨碍他从其他人的表现读懂现今的情况。龙纤罗怕是不好了。
念及此,修罗只能凝聚全身力气对准古堡的结界重重砍去。而这一次,已经被他砍出裂缝的结界终于让他砍出一道破口。
结界一现破口,张元不知从哪找了一把桃木剑,一骨碌就从结界破口冲了进去。青云道人等人也紧随而上。
张元冲进去之后所见场景只能用惨不忍睹形容。张天师躺在血泊不知死活,龚媚媚抱着他哭得撕心裂肺,千月红宽松的运动装胸前染红一大片,四个男孩正驾着她飞快奔跑,平日冷清的女孩像只狂乱的狮子一直大声哭喊。
张元最后的目光落在纤罗和傅珈蓝身上,傅珈蓝狼狈不堪,呆呆抱着纤罗,似是世间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而纤罗全身布满血迹,已无半点生机。
眼泪如山洪决堤,张元捂住双眼不敢再看,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颓然跪下,痛苦地嘶鸣,手无力地敲打疮痍的地面。
修罗越过张元快步朝傅珈蓝那方走去,走到一半,侧目瞧见残垣断壁中躺着一个破旧的留声机,几乎没有多想,银色的大刀一挥而下将留声机砍个粉碎。
就在留声机砍碎的瞬间,一道凄惨的鬼叫响彻天际,修罗看也不多看一眼,掏出几张红符将剩余的碎片烧了个干净。
“不要恨了好不好!”白莲花抱着莫莉莎心疼哭道,“你的痛苦他们根本就不会怜惜,不要恨了!不爱了好不好?我们不爱了好不好……”
莫莉莎充满戾气的脸在留声机被毁的瞬间柔和了起来,白莲花离娜的怜惜的哭声才能进入她的耳中。
听着白莲花夹带着怜惜的轻声细语,莫莉莎有些疑惑。
“你为什么要哭泣?”莫莉莎的声音嘶哑如老妪。
“我难过啊!我心疼你!我们不恨了好不好?我们不爱了好不好?我们不要再难过了好不好……”
“你在为我而心疼?”莫莉莎露出一丝笑意,那丝笑在她狰狞的脸显得诡异,她的声音带着不确定,自从嫁给了堡主,好似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心疼她了。这一刻,不知为何,她想起了她的父母亲,她是他们的珍宝,从小就宠她爱她,不舍得她受任何的委屈。
“明明不是你的错!一开始明明不是你的错……你不该承担这样的下场……不该啊……”白莲花紧紧抱住莫莉莎,泪水一滴一滴滴落在莫莉莎身上,让莫莉莎冰冷了两百年的躯体居然渐渐有了几分的温暖。
莫莉莎闭眼感受着这名陌生女孩传递的温暖,温柔地笑了,这温暖多熟悉,这么久了,她都已经忘了。当年,她的父母亲拥抱她时,就是这样温暖的,她怎么偏偏忘了呢……
忽而,在这一刹那莫莉莎想通了什么,身上的怨气渐渐消散,浑浊漆黑的眸子变得清澈起来。
她在白莲花耳边轻轻道:“谢谢你,好女孩……”
话落,莫莉莎带着笑意在一道白光中散成一粒粒的光点升入天空,消失在层叠的乌云中。
柔和的白光将整个空间照亮,所有人都被突来的光惊住了半瞬,带着一丝疑惑目送白光。
莫莉莎竟然被度化了。千月红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僵住了,手里紧握的匕首滑到地上,眸子再也不见原先的狂乱,她示意驾着自己的男孩放下她,带着满腔悲怆跪坐在地上,看着生死未卜的两人默默流着泪。
莫莉莎竟然被白莲花度化了……
修罗没有过于在意被度化的莫莉莎,他目不斜视疾步到纤罗两人跟前,没有先跟傅珈蓝斗气,而是直接抓住纤罗的手腕探测伤势,然而纤罗已经没有脉息。
“你能救吗?”傅珈蓝低垂着头,声音无力极了。
修罗放开纤罗的手,道:“我的灵力已无用,节哀。”
说完,修罗站在一旁,等待着快步奔来的青云道人。青云道人是被朱獵搀着过来的,老人苍老的脸毫无血色,见了傅珈蓝直接一巴掌将傅珈蓝打得吐血,而傅珈蓝也没有躲,老老实实接了青云道人一巴掌,抱起纤罗一言不发跪在老人面前。
“孽畜……”青云道人欲再打,可傅珈蓝沉默着跪在眼前,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