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被遗忘者一直不能被世人接受,即便是以后成为盟友的兽人、牛头人、巨魔,我现在算是明白了。
这不光是被遗忘者腐烂恶臭的身体的原因,更多的却是被遗忘者都是一群内心扭曲、麻木不仁的复仇者。
为了复仇,他们可以不择手段,为了复仇,他们可将最后一点人性践踏在恶臭的水沟里,为了复仇,这些怪物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进行**实验?
巫妖王是该死,阿尔萨斯是该下地狱,可如今的这一切,希尔瓦娜斯却是要付最主要的责任,是她,将她自己的仇恨与怨念强加到整个被遗忘者一族的身上,是她,将这些可怜可悲的活死人逐步引入深渊。
兽人已经在萨尔的引导下重新拾起先祖的荣耀,精灵们是有些顽固有些自大,但崇尚自然却是他们的本性,人类呢?人类中败类不少,自私自利者亦不少,但以圣光为座右铭的他们,却也是心存善念,为了美好的生活而不断奋斗……
可是,可是被遗忘者有什么呢?他们又在做什么呢?
为了强大的杀伤性武器,用活人,活生生的人进行惨无人道的**实验。
这样的他们,如何能复仇,又如何能得到救赎?
箭射入肩膀中,很疼很疼,每走一步,我都感觉箭杆在骨头中的不断摩擦,但我却依旧坚定不移的朝着下一个目标走去。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使被遗忘者强大了吗?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倒阿尔萨斯了吗?你以为,这样就能实现你们可笑而又可悲的复仇了吗?”
一剑将那个用渴求眼光看着我的女性活人杀死,我转过身,双目直视希尔瓦娜斯,缓缓的说道:“错了,你错了,你这样做是在自掘坟墓,是将所有被遗忘者推向所有想消灭天谴军团的战士的对立面。”
希尔瓦娜斯没有再举弓射箭,她只是扭曲着俏脸,阴沉的说道:“那又如何,被遗忘者本来就是一群被世人遗忘了的人,我们行走黑暗、我们在下水道建城,我们可以为了复仇,做一切我们可以做的事情。”
“而那些活人们懂什么,他们懂得家园破灭、灵魂深陷黑暗、身体爬满恶心的蛆虫的痛苦吗?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根本就不配与我们为伍。”
“对立面?呵呵,告诉你,被遗忘者根本不需要盟友,被遗忘者亦不惧任何人,我们就是一群行走在黑暗中的复仇者,在复仇这一条路上,我们永远都是孤独的行者。”
希尔瓦娜斯说道最后,几乎就是将话吼了出来。
“被遗忘者,被遗忘者!”
……
“我们是黑暗的行者,我们是黑暗的行者。”
……
“女王万岁,女王万岁!”
……
顿时,偌大的炼金房中充满了撕心裂肺与狂热的呐喊声,就连普特雷斯和法拉尼尔也都跟着人群呐喊起来。
一股悲凉之气在心中蔓延开来,难道被遗忘者只有经历过伤痕后才会成长吗?难道真要的经历牺牲才会懂得生存的可贵吗?
看着周围狂热的人群,我似乎看到了“历史”在重演。
联盟敌视被遗忘者,恨不得将被遗忘者赶尽杀绝;部落歧视被遗忘者,牛头人甚至都不让被遗忘者踏入莫高雷半步……
震天的战鼓下,被遗忘者没有朋友,只有敌人,冲杀冲杀再冲杀,在提瑞斯法林地,在瘟疫之地,在诺森德,在冰冠冰川,在格雷迈恩之墙……
仇恨在滋生,怨气在蔓延,直到一切归于平静。
周围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然后在某一瞬间,整个炼金房变得落针可闻,我抬头看了看最后一个因为虚弱而被呐喊声震死的活人,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解脱与满足。
“你错了,希尔瓦娜斯,你大错特错。”我大声说道,这是我第一次称呼希尔瓦娜斯为希尔瓦娜斯,但我却没有任何不适,此时的她并不配让我称为希希或者女王,“阿尔萨斯逃走,但他会越来越强大,以前的你斗不过他,面对更加强大的阿尔萨斯你更加没有机会。”
炼金房内几乎所有的被遗忘者都被我气坏了,浑浊的眼珠开始变红,看向我的眼神都充满着憎恶和仇恨。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也许我这个胆敢反抗与诋毁他们女王的可恶行尸早就被杀死了无数次了。
对于这些不善眼神,我却不管不顾,继续说道:“被遗忘者不需要盟友?你难道忘了灰烬使者了吗?你难道以为幽暗城在人类的铁骑下真的牢不可破吗?或者你以为你真的强大到不需要任何盟友了吗……”
“够了!”希尔瓦娜斯厉声打断我的话,说道:“你要记住,阿尔萨斯是我故意放走的,灰烬使者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至于人类,尽可以放马过来,看一看幽暗城到底是不是那些可悲的活人可以攻破的。”
自大、狂妄,我一下子被气笑了,不过,随即我的脸上就从新挂满寒霜,手臂一挥,指尖指向一个个希尔瓦娜斯狂热拥护者。
“那他们呢?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他们如何在你的疯狂中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