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牢笼中一片安静,"罗凌哥哥,罗凌哥哥!"一声清脆的喊声,似从遥远的天边缓缓传来,罗凌眼皮微动,挣扎了几下,便无力的睁开了眼睛。
半夜十分,黑暗的地牢显得有些潮湿,冰冷的金属折射着微弱的烛火,可以模糊的看见四周牢笼中的罗家之人。他们中有的卷缩而睡,有的大躺而开,有的睁着眼惊恐的四处望着,还有的双手抱膝的蹲在一角,形态各异,但却都有着同一个特征,沉默。
从昏迷中醒来的罗凌望着四周众人和昏暗的烛火不禁有些惆怅,又有些茫然。
脑中回忆起了刚才的梦境,那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幼小的罗凌独自一人在沙滩边玩耍着,天正黑,海水卷着细浪在月光下起舞。
母亲坐在海边石岩上看着,淡淡的月光下母亲温和淡雅的气质渲染着自己,自己表现虽说调皮但内心的安定也只有母亲在的时候才有吧。
可是好景不长,异变就在安逸的氛围中突起,本还是好好的月光不知怎的刹那消失了,毫无准备的罗凌眼前猛的只剩下了黑暗,母亲也不见了踪影。
他焦急的在黑暗中走啊走啊,由于不能说话只能喉咙中发出"咕噜咕噜"的悲声,走着走着体力渐渐的消耗殆尽,浑身上下只剩下了疲惫,一丝绝望夹杂着苦痛在内心泛起,就在绝望之时黑暗的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红点,红点越变越大,直至代替了原来的明月。
整个世界在红色的光线下都变成了血红色,身旁的大海不见了,而是变成了一片红色沙漠,母亲还是坐在身旁的一块岩石上,血红的光线照在母亲脸上,身上,使其变的通红,可怕。但在罗凌看来,母亲依旧温和淡雅的对着自己微微笑着,也不说话。
罗凌本疲惫的身体,有点悲痛的心在看到母亲后渐渐就变得平静了。红光越来越耀眼,母亲在红光之中竟渐渐变成了一团血雾,漂浮在了空中,罗凌看着眼前的一幕内心竟然没有悲痛,整个人好似被控制了般,他只能木纳的站立在原处,连动一根手指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睁着眼看着前方。
一丝哭泣之声毫无征兆的传来,罗凌呆呆的看着四周,只见母亲变成的血雾中出现了两人。这两人一高一矮,在血雾中隐隐约约的向着他走来。罗凌努力的去看,却怎么也看不清。
"罗凌哥哥!"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罗凌的回忆。罗凌甩了甩有些沉重的头颅,不再去多想。转眼看着隔壁笼子中关押的小女孩,缓缓的把头探到了女孩一边。
"罗凌哥哥,我刚才看到你身上有一丝红光闪过,好像。。好像。。我还听到了哭泣的声音。不会是那个虫子吧?"小女孩有些惊疑害怕的说道。
"什么哭声?"罗凌闻言,再回想刚刚的梦境,便有些吃惊的回应道。话刚说完罗凌便惊讶的发现自己竟能讲话了,而且是脱口而出,好像自己从来都是可以讲话的,竟没有一丝心理障碍。
罗凌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后背。双手看去依然粗糙,后背的伤痕也重新结了痂。外表想来也并无变化,再回想昏迷之前被异虫撕咬吸血时的痛苦,罗凌眼中露出了一丝落寞,不是怕疼而是恨自己没有任何抵抗之力只能任人摆布。
七岁之前有父母照顾,虽被疾病折磨最后丧失了讲话能力但生活倒也不累,七岁之后到现在父亲消失了,母亲也不知去向,七年的粗活,使自己没能完整的学习武道,虽在空闲时自己也有偷练但始终不得章法,如今连内劲真气都没练出,没了父母难道自己一无是处吗?
再想到母亲被软禁不知所踪后,罗凌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不!我要改变这种生活,既然我的顽疾莫名奇妙的都好了,那我一定要变强,就算如今的情况再困难,我也一定要坚持下去,罗凌心中想着,落寞的眼神忽的闪现出一股坚毅。
罗凌看了看面前惊疑的女孩,轻声道:"也许是你听错了吧,最近事情颇多,又受了莫大的刺激,身心疲惫,耳鸣,眼花也是会有的,要说那虫子也许还真是阴差阳错的治好了我小时候的顽疾吧。"
女孩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轻轻的"嗯"了一声,就再次缩在了笼子的角落里。
女孩名叫罗纱,同罗凌一样是外族入赘罗家,随母姓。要说与罗凌的关系也属一般,他们在罗家都属于嫡系最底层。
不同的是,女孩的父亲时常陪着她,而罗凌在七岁之后就在也没有见过自己父亲了,母亲在父亲失踪后也被罗家软禁了起来。
罗凌虽说在族内嫡系中级别是最低的,虽然有时也会被其他家族高层子弟打压,但也算是衣食无忧了。
罗凌在族内武殿同其他族人一般习武,但在母亲被软禁之后就被罗家刑堂长老安排进了杂物处,随同家仆一起为族内干粗活,如今到也是一身的蛮力,但比起同一批人,罗凌却是垫底的存在连内劲真气都没练成,不过这倒也让罗凌避开了此次的杀身之祸。
要说罗纱那是真的没有武学资质,只是在族内学学经书罢了。
漆黑的巨船在一条大河中缓缓行使着,大河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