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松翠竹真佳客,明月清风是故人。
玉璃一进陶然居里间看到的就是清水半裸着香肩,无力地靠在床沿上,那朵妖冶的海棠花泛着星星蓝光,如玉的面容有些潮红,玉璃立马拿出药给清水服下。
“咳咳咳,幸好你来了,这伤每次发作我半点力气都没有,要是荒郊野外的,必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呵呵。”清水吃力的勾唇,想笑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素白的小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饱满的额头上有密密麻麻的汗珠,里衣湿透了,贴在玲珑的娇躯上,越发显得身姿妖娆,妩媚惑人。
“小姐快别这么说了,以后玉璃定不会离开小姐半步!都怪我,如果我执意要跟着小姐,也不会这样,都怪我,都怪我,呜呜呜…”
说着说着竟带了哭腔,在清水的印象里,玉璃从来都是乐观开朗,并未流过眼泪,现在却泪如雨下,清水心里一软。
“我不过是说说,你哭什么,我的情况你还不了解吗?什么人能伤的了我?”
恢复了一些力气,扶起了玉璃,两人坐在床上。
“小姐…”
红着眼睛,眼睛像是水洗了一般,“小姐怎么住王府来了?方才王府的人来找我,我还半信半疑,咱们住客栈不好吗?”
清水笑道:“我自有我的安排,这王府后院遍种海棠,现在又正是花期,倒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
玉璃服侍清水洗浴过后,便往桌案上的青釉提炉里填了些百濯,顿时满室生香。
楼幕遥调的香,果然不同凡响,清水闻着倒是通体舒畅,她躺在榻上,脑下枕的是和田暖玉雕刻而成的玉枕,身上盖得是云西进贡的云雾绡,薄但极为贴身,四月里盖也不冻人。
日头偏西,几缕残阳从鲛绡纱里透了进来,照在清水的脸上,洗浴过后的她,素净的小脸上倒是别有一番风味。纤长的睫毛,挺翘的鼻梁,小巧的嘴巴,如玉的脸庞,像是九天之外的玄女,少了一丝丝的魅惑,多了些许仙气。
轩辕弋看到就是这样的清水: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他本想来问问清水还有没有别的什么需要,可是门却锁了,所幸窗户却没关,今日倒是有幸看了一幅美人春睡图了!
他就这样站在窗前,一站就是几个时辰,待弯月出来时,才发现自己的腿已经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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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水醒来时才发现自己早已不在客栈,玉璃站在身侧问道:“小姐昨日睡得可好?”
“极好,有楼先生调的香哪有睡得不好的道理?”
梳洗穿戴妥当,清水坐在菱花镜前,这面镜子是今早轩辕弋差人送来的,倒也算是极细心的人,清水看着镜中人,今日她穿了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梳着飞天髻,眉间点缀的一朵极小的海棠花,黛眉朱唇,明艳不可方物,今日妆容比之昨日要稍浓一些,可是也不到那种浓妆艳抹的地步。
玉璃把那块镌刻着楼字的玉佩别与清水腰间的绮带上,再把裙角捋平顺便停了手头上的事。她在边上打量着清水,兴奋道:“我家小姐真是浓妆艳抹总相宜啊!”
说着还学着楼幕遥的样子摇头晃脑起来,眼角含着狡黠的笑,如果不笑的话,倒是把楼幕遥的书生做派学了十成十。
清水看着桌子上摆着各色精致诱人的早餐,可是,这桌子不是昨日的黄檀木桌,而是紫檀木制成的。
紫檀木,出扶南,色紫,亦谓之紫檀。
紫檀为常绿亚乔木,高五六丈,叶为复叶,花蝶形,果实有翼,木质甚坚,色赤,入水即沉。
相传这种木料极为珍贵,没想到轩辕弋竟用这么好的木头给她做桌子,也算是奢侈了一回。
玉璃会意,答道:“今早来人说是王爷的吩咐,这桌子、镜子都是今晨抬进来的,外面还有那屏风和书架等一些家具,因要到里间,我怕吵着小姐,便让他们放在外面了,玉璃觉得这王爷也算是个不错的凡人了!”
在玉璃心里,谁对清水好,谁对清水不好,她的心里明镜似的,看得一清二楚,虽说这王爷有与楼先生抢小姐的嫌疑,可是,在人间,她们无依无靠的,住他这王府倒是比住客栈舒服的多。
清水点头,准备坐下吃早餐,没想到这时轩辕弋走了进来。
“清水,你还满意吗?”
早晨的阳光不刺眼,细碎地洒在轩辕弋的肩头,他今日穿了件墨蓝色的长袍,胸前绣着四爪金蟒,腰带上悬着一块做工复杂的碧玉。
《礼记》中写到:“古之君子必佩玉,右徵角,左宫羽,趋以采齐,行之肆夏,周还中规,折还中矩,进则揖之,退则扬之,然后玉锵鸣也。”
意思是说君子是光明正大之人,玉佩行走间会泠泠作响,便不会行盗窃之事。
清水看着逆光而来的轩辕弋,竟觉得他格外的温柔!
“满意,只是让王爷费心了,清水过意不去。”
清水微微垂眸,掩去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