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鲜少展露笑容的杨梓辰却是笑了笑,苏念看着莫名其妙就觉得心里愧疚得很。
每一个人都知道沈寒修的不易,而偏偏她却选择了不信任。
他估计是在笑,沈寒修的付出不值得吧,为了一个绝情不分青红皂白的女人。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等待总是那么漫长而枯燥。
不知是几点,梁译洲打来电话。
“你在哪?”
苏念看了看那扇没有动静的门:“在……外面。”
“几点回来?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很快就回来。”
电话那头寒暄了几句,苏念挂断电话,杨梓辰先开口:“有事你就走吧,他出来我会告诉你。”
苏念望了望急诊室的门,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她想得到确认他没事了再走,可想想,她似乎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
说要离开的是她,现在返回来关心的人也是她,会显得假惺惺……
“那……我先回去了。”
“嗯。”默了两秒杨梓辰又问:“你明天结婚?”
苏念愣了愣才点头。
杨梓辰没再多问什么,只是说:“要是蔚蓝提起我,你别告诉他我在医院。”
那个小女人看到他受伤,估计会哭鼻子吧?
苏念点点头,还是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手术室的门,才转身离开。
这一夜,注定无法安眠。
夜里四点,杨梓辰发来短信,说脱离了生命危险。
苏念才松了一口气,短短睡了几个小时后。
七点钟又醒了过来,望着天花板发呆,她没有忘记,今天要和梁译洲去民政局了……
起床照了照镜子,里面的女人憔悴得她都觉得不像自己了,还是打开化妆包,化了个淡妆,打开房门,就用浅笑掩盖住自己的情绪。
医院。
病房安静得只有仪器的嘀嘀声,病房的门被推开,医生带着几名护士走进来,问一旁的杨梓辰:“病人没醒过?”
杨梓辰摇头。
主治医师就拿出一些器材,对沈寒修做了一系列检查。
正在给伤口消毒换药的时候,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皱着眉头,面上瞧不见血色。
静静了观察了一下四周,却是一言未发。
医生察觉到他醒过来,就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然而沈寒修却像是没有听到,一句话都没说,深邃的眸子,看着窗外,像是在深思,又像是在发呆。
脾气怪的病人医生见多了,更何况床上现在躺的,还是脾气怪得出了名的沈三少。
于是医生也没再自讨没趣,把伤口处理好,换了药,跟一旁脾气较好的杨梓辰交代了一些事,就带着人离开。
杨梓辰走到床边,并没有什么煽情的嘘寒问暖,只是平常口气问:“要吃点什么?”
沈寒修还是不理会,仿若存在在另一个世界。
“你在这里要死不活的,也没人知道,那个女人现在兴许正在民政局办结婚证。”
沈寒修眸子一转,这才有了动静,杨梓辰继续刺激:“今天领了证,明天就离开这里去巴黎,以后……”
杨梓辰话未说完,床上的男人就掀开被子,粗鲁的扯掉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管子,凉凉开口:“准备一套衣服。”
杨梓辰挑挑眉:“小命不打算要了?”嘴里这样说,同时也摸出手机打电话叫人送衣服来。
换上笔挺的西装,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健硕的走姿完全看不出来是刚刚取了子弹的人。
直接走出医院,接过下属递来的车钥匙,秀着绚烂的车技,消失在医院……
杨梓辰怕他死在路上,就开了另一辆车跟在后面。
苏念早上接到梁译洲的电话,说是他人在公司,约好九点钟去民政局。
于是解决好孩子的早餐,苏念就开着车出了门,八点多到了民政局,站在门口等梁译洲。
看着来来往往相携的小情侣,苏念心里依旧是羡慕的。
可是爱情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两厢情愿又到底有多难?
这里是爱情相聚的地方,也是分道扬镳的场所,她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和沈寒修稀里糊涂的领了结婚证,就这样多了一个名义上的老公。
第二次来这里,他们相爱过后,再次变成两个独立的个体。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临近九点了,却不见梁译洲的身影。
看着前方的十字路口,车辆按照指示灯有规律的行驶,一切看起来很祥和……
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刮什么样的风,下什么样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