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凌云说话,罗佳明身子明显一震。回过头来,见凌云一脸微笑瞧着自己。只是两人相见不过一面,时隔又有近半年之久。到得此时,他哪里还记得凌云了。
脸有疑色道:“不知阁下哪位,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凌云见他面容憔悴,与自己初次见他时的模样相比,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若不是他自己报出名号,自己又如何认得他了。
见他如此,脸上亦是露出几分惊疑之色来。微微一笑道:“不错,咱们当初确实见过。不过当初是你将我逼入了绝境,而此刻你的生死却掌握在我手中了。”
罗佳明听他口气,脸上疑色已然释怀。随即哈哈大笑道:“怪不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原来咱们有过过节。既然如此,那你就给我来个痛快的吧。”说完双目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凌云初时见他,便觉他有一股子血性在。此时他为自己四人围堵之下,脸上竟然没有半点疑色。心下钦佩之际,倒不忍一刀将他了解了。
问罗佳明道:“罗香主,当日你我相见之时,你还一副神采奕奕模样。怎过得这许多天,你却变得这般憔悴了?”
罗佳明见他并不提及自己与他的果见,反而担心起自己来。而自己方才便见识过刘永武功,知自己绝难胜过这四人。叹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阁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更何况我也不便将这其中原委细细说与你听,还请阁下见谅。你若瞧得起我姓罗的,便给我个痛快。”
凌云将他说话之时脸上全无半点惧色,仿佛被围住的并非是他,而是自己几人。而听他口气,仿佛他知道不少事情。当即旁敲侧击道:“我好奇心重,这左近又没有别人。你就当说给阎王听的,将知道的告诉咱们又有何妨了?”
罗佳明苦笑道:“此事非三言两语便能说清的,我早已厌倦了这样的日子。你还是速速将我杀了,免得徒增自己烦恼。”
凌云见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心下更是好奇。一个铁血铮铮的汉子,不知是为了何事,竟然落到求死的地步。当即忍不住说道:“这件事,是不是和段风有关?”
罗佳明先前还一脸死灰,听到凌云提及段风二字,脸上不禁露出些许畏惧之色来。冷冷瞧了凌云一眼,问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了!”
凌云摇了摇头道:“我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不知道这段风究竟做了什么事,竟让你如此害怕了?”
罗佳明听他又一次提到段风,先前还炯炯有神的双眼,竟然变得空洞起来。隔了半晌,似对凌云说话,又似乎是自言自语道:“他所做的事,恐怕只要是个人,便会害怕吧。”
凌云见他又住口不说了,空洞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怜悯,又似乎夹杂这些许畏惧。问道:“怎么,他将你妻儿老小掳去虐待他们了?”
罗佳明听凌云问话,这才将目光收了回来。苦笑道:“我孤身一人,又哪里又什么妻儿老小了。只是他做的事,纵使那些人不是自己的亲戚朋友,也让人瞧得心底发瘆。”
听罗佳明口气,似乎段风做了让人极为不耻的事一般。而想到徐梅落入段风手中,不知道她此刻究竟如何了。朝木榆槡望了一眼,见平日里素来都极为淡然的木榆槡脸上,竟然也隐隐露出一丝忧虑之色来。
唯恐木榆槡听了罗佳明所言之后,一时冲动之下要去找段风拼命。当下也不敢再问下去了,对罗佳明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离开段风,去找独孤群了?”
罗佳明听他提及独孤群,眼眶微红道:“我倒是想,只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凌云颇为不解,问道:“你们都是逐鹿教的,他不过是枯草堂堂主,又如何能管你断木堂的事了。你去找你们堂主,他又如何能拦住你了?你说你没有机会,这不是拿咱们寻开心吗?”
罗佳明摇了摇头道:“我师父已死,断木堂早就不存在了。”
凌云微微已经,问道:“你是说独孤群是你师父?”
见罗佳明点了点头,又说道:“你是说独孤群被段风杀了?”见罗佳明仍是一脸死灰的点了点头,又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去找你们教主,让他为你师父评理了?”
罗佳明听他提及教主,脸先苦涩道:“教主?现在逐鹿教的教主便是他,你让我找谁评理去?”
凌云不明白他口中的这个他是谁,但从罗佳明先前的口气听来,似乎罗佳明口中的这个他便是段风。不知段风为何变成了逐鹿教的教主,忍不住问道:“现在逐鹿教教主,是段风?”
罗佳明仍是点了点头,并不愿多与凌云说及此事。而罗佳明越是不说,凌云心中也是惊疑。逐鹿教教主桓玄自己在邺城时便见过,怎过得这半月的功夫,他教主之位便被段风夺取了。
而想到桓玉担心桓玄的神色,更是担心起桓玄来。问罗佳明道:“你是说段风夺了你们教主之位?那你们教主龙亢敬道此时在何处?”
罗佳明与凌云说了这许久,一直都是在点头。此时听凌云问及教主下落,破天荒第一次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