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傍晚时分,胡宇衡匆匆从外归来。苻融等人见他回来,忙迎上前去问道:“怎样,此事秦王可知道?”
胡宇衡急匆匆赶来,水都顾不得喝上一口便说道:“秦王已经知道此事,想是城中有人叛乱,才会散布如此谣言。他让咱们先别轻举妄动,等查出事情原委,找到散布谣言之人再说。”
苻融本以为苻坚会又什么举动,但听胡宇衡所言,秦王似乎并不如何在意此事。想到城中百姓均是提醒吊胆度日,若是当真生了叛乱,恐怕连守城将士也要叛逃了。
沉默半晌,这才说道:“你且先休息一阵,晚上咱们去一趟城南。”胡宇衡也不问缘由,听了苻融所言,便径直退了出去。
凌云二人心下不解,问道:“咱们方才便惊动了城南守军,此刻城南守卫想必十分森严。今晚前去城南,恐怕有些不妥吧。”
苻融微微一笑道:“难道你二人连此节都瞧不出来么?为了后院这些难民,咱们可成了千古罪人了。”
凌云听他说此事与后院这些难民有关,心下更是不解,问道:“什么千古罪人?此事怎么和后院这些人扯上干系了?”
苻融见二人不知,微微一笑道:“无妨,晚上咱们到了城南,此事与他们有没有干系,咱们一问便知。”
凌云二人见师父不说话,心下虽是不解,却也不敢再多问。当下依苻融所言,径直去房中睡了。
到得二更十分,四人已是到了院中,吃过晚上陈行军送来的些剩饭剩菜,四人便径直朝城南而去。
因谣言之故,无论是行人还是商家都已早早关了门,就连客栈等夜间经营之地,此时也已是大门虚掩了。四人瞧了这等萧条景象,心下无不一阵难受。不忍见这等凄凉景象,四人脚下不停,直奔城南而去。
正如凌云所言,因白天之故,城门上加了不少守军。四人顺着城墙兜了一圈,算清了城墙上的将士,见北面甚是空虚。凌云二人对视一眼,齐风在下一撑,凌云借势上跳。已是学着何如风先前模样,跃上了城头来。
朝四周瞧了一眼,见并无守军在。这才将身上的绳索垂了下去,让余下三人上得城门来。到得城楼之上,三人朝城外望去。只见四周一片漆黑,除了蛙鸣之声以外,便再也听不见半点声响了。
见了此等情形,四人均是骇然。没想到城外如此寂静,居然有人说慕容垂前来攻城。想到自己被困在城内,瞧不见外边情景。但守城的将士又不是瞎子,为何这些人不去**谣言,换还城内一份安定了?
凌云见苻融立在城头之上,并不示意下一步如何?又见师父费了如此大的力气奔上城来,问道:“师父,咱们要不要出城瞧瞧去?”
苻融摆了摆手说道:“你瞧这等景象,像有人来攻城么?”见凌云摇了摇头,又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出城岂不是白费力气了?”
苻融之所以要上城楼来,为的只是确认城外有无敌军。若是当真又敌军来攻城,已自己几人武功,到敌方军营之中搅和一阵,倒是没什么难事的。此时见了城外景象,心中所猜想之事更加坚定了几分。
沉吟半晌,这才对凌云等人说道:“走,咱们去陈将军府转转去。”
凌云不解,问道:“咱们费了如此大的气力上得城来,就这样离去?纵使城外没有敌军,咱们道城外弄些木头回来盖房子岂不是好?”
苻融见他还惦记着今早之事,苦笑道:“你这个小子,就这么点出息。此时城内一片惶恐之色,你居然还惦记这采办木头之事。”见凌云脸又愧色,又安慰道:“算啦,纵使咱们砍了木头回来,城门不开,咱们又如何能将木头运进城来了?”
凌云不服气道:“咱们既然知道城外并无敌军,到得城门之下,让守城的将士开门不久是了?”
苻融听他说出这等儿戏之言来,斥道:“这些人既然假意城外有敌军攻城,咱们知道了实情之后,这些人会放咱们入城么?”
凌云想来,若是当真如此,这些守城的将士不与自己为难便是了,又怎会放自己入城。点了点头道:“还是师父考虑周全,徒儿受教了。”
苻融一拍他肩膀,说道:“走吧!咱们且去问问,这些人为何如此了?”
凌云只师父心中已有了计较,便不再问其他。当即跟在苻融身后,又跃下城来。辨明了方向,四人便直朝陈将军府而去。
到得门前,苻融伸手一拦,示意众人停下。不等凌云反应过来,伸手一扯,已从凌云衣裳上撕下一块布条来。
凌云所传衣衫本就有些破烂了,此时被苻融撕扯之下,更是不成样子了。而二人只有这么一套衣裳,若是烂的不能穿了,他可想不到法子再弄一套来。
此时见苻融将自己衣衫扯去一角,大惊道:“师父,你干吗?”
苻融正准备将布条捂在脸上,此时听凌云发问,惊到:“怎么,难道要师父将自己衣衫撕下来不成?”
凌云向来极为敬重苻融,听他如此说,倒觉他所言有理。但他不过问自己一声,便将自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