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风眼见凌云二人就在左近,若是避过送礼一节,他二人手中得另外两个包裹,又当如何处置了?
当下脸现尴尬之色道:“胡贤弟莫怪,咱们本是好心与你结识一番。是以便买了这些许东西,想送到你府上去。没想到这两个毛头小子没见识,竟然买了狗肉与王八来。老夫一气之下,便将这些东西给扔了出去。却不曾想,竟有这般巧合得事,这两只八王,竟然砸在了胡贤弟得头上。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贤弟担待些。”
胡宇衡听他将王八扔出一事说出来,微微一笑道:“无妨,这狗肉与王八名字虽不好听,却的的确确是人间极品。我自小便喜欢吃这两样,老先生又何必这般介意呢?”说完这番客套话,便已仔仔细细打量起凌云二人来。
见二人相貌清秀,约莫十七八岁得模样。一声布衣打扮,似乎并非富家公子。而瞧二人一副焦急神色,似乎二人有话要对自己说。这才一拱手,说道:“三位既然是来找在下的,我府上便在左近。蒙三位不弃,还请到府上喝杯茶水,以谢三位送礼之德。”说完当先开路,便朝乱刀门而去。
何如风见他丝毫不介意自己送他狗肉与王八之事,对胡宇衡这般不拘小节举动甚是赞许。他自己便是一个不喜繁文缛节之人,只是迫于无奈,这才想着送几份微薄之力,以表自己亲近之意。此时见他这般豪爽,哪能不生好感呢?当下便与凌云二人跟在他身后,朝他府中而去。
三人跟着转了几个弯,便见一间破败的大门之上,写着乱刀门三个字。三人先前听姚朝辉说他住在石头巷乱刀门,便以为胡宇衡以一堂主身份,不说如何豪华,至少也当是住在一所大宅中吧。但此时见了眼前景象,三人均感意外。
胡宇衡见三人一脸吃惊瞧着大门,尴尬一笑道:“三位勿怪,这西墙本是贫苦之地,我也只能住在这般破屋子之中。让三位屈尊如此难堪之地,道叫我好生不安了。”
何如风却不认为如此,自己先前所见的姚朝辉也是在西墙之地。若是依他这般所言,姚朝辉岂不是要睡在大街之上了?但姚朝辉非但没有睡大街,就连住得地方,也不知比他强了多少倍。
也不知是和原因,他身为一堂之主,竟然住在如此破烂不堪的地方。心下虽是好奇,脸上却是微微笑道:“胡贤弟过谦了,咱们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说这般话,岂不是将我三人瞧得小了?”
胡宇衡哪里听不出来他这是让自己去了心中顾虑,当即哈哈一笑道:“如此,也只得委屈三位了,里边请!”说完当先开路,引着三人进得府中去了。
与其说这是一座府邸,还不如说是一个较大得院子。屋内陈设虽破旧了些,但该有的事物倒是一应俱全。只是说来也怪,他既然身为赤虎堂堂主,为何堂中一个下人也没有?
心下好奇之际,胡宇衡已将三人引到了堂屋。挑选了几张还算牢固的长凳让三人坐下,左手提着狗肉,右手提着王八说道:“寒舍简陋,三位就将就些。我这便去为三位烧水沏茶,还请三位稍等片刻。”不等何如风三人答话,已径直朝左边一间屋子去了。
待胡宇衡走后,凌云不禁问道:“前辈,他会不会不是胡宇衡,而是他堂下弟子,有意将咱们引到这里来的?”
何如风见他总算有些警惕之意了,心下颇为高兴。但脸上却是一副镇定模样,摆了摆手说道:“不会,一人相貌能够假装,这一身得本事,却是装不出来得。难道你二人方才没有现,他两手各提一物,手臂丝毫没有颤动之意?更何况,他又不知咱们来历,将咱们骗来,又有什么好处了?”
凌云听何如风如此说,还是有些不放心。说道:“我从未见过一个堂主,亲自为客人烧水沏茶的。更何况,一人到了堂主位置,多少会有些架子。从咱们遇见他开始,我从他身上却是半点也没瞧出他是赤虎堂堂主的影子来。”
何如风微微一笑道:“这也是老夫对他最感兴趣的地方,一人得了权势,还能这般谦虚的,世上恐怕不多见了。”
凌云听他如此赞许胡宇衡,问道:“既是如此,不知我师父是不是也瞧中了他这一点。不然偌大的长安城,他怎么偏偏要来到这里了?”
何如风见他三句不离师父,哼了一声道:“待会你二人别说话,我来问他便是。”见凌云二人点了点头,这才拿起手中的酒葫芦喝起酒来。
过不多时,三人听得堂外又脚步声。不等三人站起身来,胡宇衡已开口说道:“什么酒,竟如此之香了?”说话之际,胡宇衡已拖着木盘走了进来。
何如风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你也是酒中行家,一闻便知这酒的好坏。不过这两个小子却没你这般能耐,我一连在他二人身旁喝了半月的酒,他二人始终不知老夫饮的是何物。”
胡宇衡微微一笑道:“我瞧两位小兄弟年纪不到二十,以他二人这般阅历,又如何知道这酒的好坏了?若是在下猜得没错的话,老先生这葫芦中装的酒,乃是上好的汾酒。从气味来看,少说也是十年以上的。”
何如风听他说出酒的名字,略显惊讶道:“酒是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