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风见了他这等模样,知自己提及了他往事,引得他心中仇恨四溢。忙说道:“既然如此,那这本秘籍,此时岂不是落在段风手中了?”他已是风烛残年之人,凌云二人武功虽精,他却对秘籍并无什么想法。
倒是陈建豪听他说来,混忘了自己已然被齐风擒住。怔怔瞧着齐风,看他如何解释这一身武艺。
凌云经他这么一问,这才知自己失态。忙收敛心神,说道:“正如前辈所言。以前咱们不知刀法精奥所在,没想到这刀法威力竟然如此巨大。先前是我二人无知,并非有意隐瞒,还请前辈恕罪。”顿了顿又说道:“至于那本秘籍,那是一个极为要好得朋友所送,当时因情势危急,这才将它拿来换了解药。既然我二人武功已到了如此地步,以后见了段风,便不用再怕他了。”
何如风摇了摇头,说道:“那秘籍既然落入了他手中,他又怎会不学秘籍上得武功了。你二人只练了一晚,便有如此成就,他若是整日价得修习,你二人又哪里是他对手了?”
凌云二人听他如此说,心下这才隐隐有一丝担忧之意。但秘籍已然落入段风手中一段时日,自己即使连找到他人都是极难之事,更不用说从他身上讨回了。
想到自己终究还是要忌惮他几分,心下又浮出一丝不快之意来。
何如风见他如此,也不在理他。见凌云二人分别将陈建豪及洛云天擒住,微微一笑道:“你两人本事可不小,将这两人擒了来。不知你二人如何处置他二人,咱们总不能在这里和他们耗着吧。”说完,朝屋下努力努嘴。
凌云二人顺着他目光瞧去,只见屋下众人将屋顶围得水泄不通。而此时已是月黑风高之时,这些人不知何事,竟然亮起了一排排得火把来。众人紧张神色,在火把照耀之下,显得甚是阴森恐怖。
而凌云二人与陈建豪并无仇怨,擒住他二人,也只是因陈建豪一心想要伤何如风性命。当下不便说道:“打架我二人在行,如何处理这二人,倒是将咱们难住了。何前辈见识广博,不知道又什么法子治他二人一治?”
何如风也不推辞,当下便对洛云天说道:“洛兄今日惨败,可有何想法?”
洛云天其实与何如风并无死仇,当年也正因为何如风得师父,洛云天这才能名正言顺装死,过得这几十年得太平日子。
此时见何如风问及自己,当下毫无忌讳,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以后得江湖,是年轻人一辈的了。”言外之意,便是自己日后再无颜面在江湖上露脸了。
何如风听他说完,挥手示意凌云将其放了。微微一笑道:“换作是我,恐怕也会如洛兄这般抉择。只是不知洛兄要去往何处,他日在下若是想起了你,倒要上门与你讨教几招才是。”
洛云天见抵在自己脖子上得剑撤了开去,当下哈哈大笑道:“我这等微末武功,又怎能和他二人相比了。何兄若是嫌寂寞,大可与他二人过招便是。”说完又是大笑数声,直朝西墙外边而去。
何如风知他言外之意是说,从今而后再也不与自己碰面。想到当世能胜过自己得,也不过这聊聊数人而已。此时又生离了一位,自己日后势必又少了一个可以与之一战得对手了。心下一阵黯然之际,拿起身旁得酒葫芦,又喝起酒来。
等何如风连喝了三口,将这些事忘记了大半,这才对陈建豪说道:“你如此狼子野心,将你留在世上,他日必是祸患。”说完提起掌来,便朝陈建豪脑门劈去。
陈建豪见他当真动了杀机,大惊之下,不顾齐风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一骨碌跪倒下去,连连央求道:“师父,徒儿知道错了。都是徒儿一时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这等叛逆之事。念在咱们当日师徒情分上,您就放我一马吧。若是您老不嫌弃,我任愿做你徒弟,发誓终身不在踏出翠竹谷一步。若有违此言,当如此瓦。”说完从屋顶上捡起一片瓦片来,双手用力之下,瓦片顿时段位两截。
何如风将他这等哀求模样,募地里又想起了陈建豪小时候。每当自己做了吃食,想诱他习武之时,他便是这般哀求模样。只是为了他好,自己只有等他练完武功,这才将所做菜肴送到他手中。
想起自己与他在一起得点点滴滴,抬起得左手,不知如何,竟始终下不去手。
但想到他方才见自己跌倒,丝毫不顾师徒情分,想要在自己背后补上一剑。如此叛逆之举,当世可说仅他一人而已。
他此时武功虽说不济,却已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以他这般歹毒心肠,若是将他放了。日后不知道又多少人,要命丧在他手上。
心下虽是不忍,仍是闭上了双眼,一掌劈将去下。
众人只听得哔哔啵啵一阵乱响,随即便见到陈建豪周身瓦片纷飞,直朝四下里散了开去。而再朝陈建豪瞧去,却见他安然跪倒在何如风面前,脸上亦是如死灰一般闭着双眼。
过得半晌,这才睁开眼来。见齐风已然将架在自己脖子上得剑撤了开去,担心他三人使什么诡计,要自己屈服于他。当下在身上摸了一把,知自己周身无碍之下,这才跪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