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风见她神色有异,不敢接她话。但他觊觎九转刀法已久,此时好容易擒住齐风,如何能这般轻易放过他?
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陡见谢莹雪提刀便往咽喉刺去。大惊之下,忙道:“使不得,我放了他们就是!”他终究怕教主追查此事,自己到时候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谢莹雪听他说话,又见他一脸害怕模样。知自己这一招以死相逼,已然奏效。续道:“那好,你先将解药拿来,我自然乖乖跟你回去。”
段风眼中放出一道寒光,冷冷朝谢莹雪望去。随后说道:“有件事你得弄明白了,是我将你们擒住,而不是我落在你们手中。能提条件的只有我,而不是你们!”
他身为枯草堂堂主,一向呼喝别人惯了。此时被谢莹雪接连逼了两次,心中早已恼了。是以不再理会教主是否会追究此事,单刀直入要将谢莹雪等人逼入绝经。而他一心想得到九转刀法,言语上便不给对方留任何情面。
而谢莹雪被他这么一瞧,又听他这般说话,知自己逼他太急。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但随即又一副正气凛然模样,说道:“有件事你也要弄清楚,若是我死在你手中,这件事让我叔父知道了,他岂会轻易罢休?我已说得明白,你将解药交出来,放他们离开,我自然会跟你回去,绝不食言。”
段风一怔之下,随即哈哈大笑道:“好,很好,不愧是将门之女。要我放了他们,不是不行。只要这小子让他兄弟将秘籍交出来,我便放了这几个废物。”
苻融等人听他说话如此无礼,无不动怒。但自己终究被他手下围住,也只能强自忍住。对谢莹雪说道:“谢姑娘,你这番好意,咱们心领了!但你身系晋朝安危,切不可跟他们走。这小子好生无礼,我来对付他,你跟着齐风闯出去便是!”
说完摆开架势,欲与段风动手。只是他身中寒暑之毒,方才突围一阵,已引得毒性发作。方才说话之时,已是牙关打颤。若非他定力惊人,恐怕连一句话也说不清了。
此时架势一摆开,提气之际,只觉全身犹如身处冰窖一般。终究抵受不住寒暑之毒,全身瑟瑟发抖起来。
段风哈哈大笑道:“就凭你,还不配和我过招。更何况你身中剧毒,我不与你为难。你叫你徒弟出来,堂堂正正和我打上一场,若是胜了,我便将解药给你。”
他知秘籍在凌云手中,而自己一路追赶他至此。虽没见着他人,但料想他定然便在左近。是以说出这番话来,要激凌云出来。
苻融不知凌云便在左近,还以为他要和齐风过招。齐风武功均是他所教,有几斤几两自己当然清楚。
而先前他便与围住自己这些人交过手,这些人武功虽驳杂不一,却无一不是一等一的高手。这些人奉他为堂主,想必他确有过人之处。
而纵使齐风与他手下过招,也是败多胜少,更不用说与他拆招了。
正一筹莫展之际,齐风已踏上两步,挡在师父身前说道:“比就比,谁怕谁了?”
苻融见齐风如此为自己争气,心中大慰。但只道是他绝非段风对手,低声道:“风儿,你不是他对手,为师还撑得住,与他过几招还是无碍的。”他虽中了寒暑之毒,但这几句话说出来,仍是有一股让人不得不信的威严在。
齐风听师父如此说,调转头来朝师父望了一眼。又朝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就算是死,也要为师父先抵挡一阵。
苻融见他一脸坚定之色,知他脾气。亦是点了点头,意思便是大不了自己师徒二人死在这里便是。
哪知段风摇了摇头,却说道:“谁要和你过招了,你将你兄弟叫出来与我单打独斗,我不但将你三人放了,还双手将解药奉上。”
齐风至始至终都没见到凌云,此时听他要自己叫凌云出来。大惊之下,便欲开口询问。
便在此时,一人说道:“话可是你说的,可别说话不算数。”一言未毕,一人已从屋顶飘落下来。这人正是凌云。
他先前躲在屋顶,一直在等机会相救众人。只是见段风手下直将师父等人围在当心,自己实没有把握能将师父等人尽数救出来。到得后来,见段风赶来,更觉希望渺茫了。几次想冲下来,与师父等人一起死在这里。但心中终究还存着那一丝希望,木木榆槡能在此时赶来,相助自己几人。
只是左等右等之下,哪里见到木榆槡的身影了!到得此时,听段风言外之意便是要自己交换师父等人性命,当下毫无迟疑,便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苻融等人见他到来,脸上均是一喜。但随即想到段风先前所说,脸上这一丝高兴之意便荡然无存。说道:“你把该出来!”
凌云亦是如段风那般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能与师父死在一块,也是我二人的福分。若不是师父肯收留我二人,我又怎能见识到这么不要脸的乌龟王八蛋。”言外之意,便是辱骂段风了。
段风见凌云现身,虽听他辱骂自己,也不如何生气。毕竟他要的秘籍便在凌云手中,自己手下均在左近,今日谅他插翅也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