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风先前便听许黄民到处这人身份,知他是武林中的前辈。只是他何以不愿承认,却让人摸不清头脑。此时见他单手对敌,才知什么叫做真人不露相。
见他一只手在那大汉双掌之间不住穿插,似乎与平日里初入门的学徒击打木桩一般。只是学徒打的木桩是死物,纵使手上再慢,那木桩也不会打在自己身上。而此时与木榆槡对招之人并非木桩,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若是他手上动作慢了半拍,被那大汉击中小臂,后果可想而知。
虽是如此,但木榆槡却是一脸气定神闲模样,似乎这大汉当真是木桩一般。齐风再朝那大汉瞧去,只见他双手不住挥打抽击,招式之间虽甚是混乱,却并非毫无章法可寻。
齐风离二人虽甚远,但见那大汉出招之时,往往伴有掌风生出。两人此时已斗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他仍能挥出如此强劲的掌力,其内功修为自必深厚。只是任他如何施为,却挨不着木榆槡一角衣袖。见他神色,却是急得满脸通红。想是他使出了全力,却连木榆槡衣角都碰不到,心中早已恼怒已极了。
两人这般又斗了约莫半柱香时间,忽听得一妇人大声喝道:“臭老头子,你又来多管闲事了!”
木榆槡听得那妇人呼喝,脸色大变,喝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说完一掌拍出,直取那大汉胸口而去。
那大汉与他斗了约莫半个时辰,初时还有些忌惮木榆槡武功,只出三分力道攻向木榆槡,而留七分力道用作防守。到得后来,见木榆槡只守不攻,全将自己视若无物。
江湖上之人最不喜被人轻贱,他自习武以来,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心中气血陡生之下,是以十分力道全用来攻向木榆槡,并不留后招以作防守。从他凌厉招式来看,想必是拼得自己性命不要,也要打上木榆槡一掌。只是他低估了木榆槡实力,虽使出十层力道去攻,却仍是碰不到木榆槡半根毫毛。
他见木榆槡听得那妇人呼喝,脸色微变,知这是千载难逢的时机,双掌齐出,分取木榆槡双肩而去。哪知木榆槡听得呼喝,手上招式却半点不乱,反而出招攻向自己。此时见他掌风袭来,想要收招回救已然不及。只听的‘噗’的一声响,那大汉便倒退出四五步,这才站稳脚跟。
齐风在一旁瞧得清楚,方才木榆槡只是轻轻一掌拍在那大汉胸口,想是他不想多结仇怨,这才手下留情。若是方才这一掌,他在运上几分力道,这大汉纵使不毙命当场,也要倒地不起了。而此时那大汉虽倒退出四五步,却安然无恙站在当地,便知这其中原委了。
木榆槡见齐风仍是呆呆立在哪里,喝道:“怎么,难道你想拱手将这两位姑娘送给这人?”
齐风听他如此说,这才回过神来。忙伸手在谢莹雪穴道之上连点几下,想将她穴道解开。只是试了两次,谢莹雪仍是动弹不得。谢莹雪身子被他这么点了两下,反而不好意思再瞧齐风,只羞愧的低下了头去。
木榆槡见状,叹息一声,却并不说话。又见齐风脸有央求之色瞧着自己,想是他要自己帮那倒在地上的姑娘解穴,微微摇头,只是站在场中,并无出手之意。
齐风见他如此,心下好生惭愧。只觉自己实在太过无用,连他人穴道都解不开,更不用说与人动手过招了。
他自小便觉自己甚是卑微,虽得了苻融指点,学得几日功夫,却也没将自己瞧得多么了不起。只是他二人从小无依无靠,骨子里有一股不服输的劲。见木榆槡不肯出手替自己解开谢莹雪穴道,也不再出言相求。一手揽住行露腰际,一手要将谢莹雪抱起。
只是手还未触及谢莹雪衣衫,便觉身侧一阵风拂过,一人便立在了他身侧。见来人是个年过五旬的老妇人,心中更是诧异万分。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只呆呆瞧着那老妇人,不知她是何事到的自己身侧。
正在此时,忽听谢莹雪‘哎哟’一声叫了出来,回过头来,见谢莹雪揉捏着自己肩膀起来。知她穴道已然被人解开,出手相助之人,自然是身旁这位老妇人了。只是方才她到得自己身侧,自己便瞧着她,未见她如何出手,怎能解了谢莹雪穴道。这其中原委,他自然是难以料想得到的了。
但见谢莹雪穴道已解,也不再考虑这许多。忙向谢莹雪凑近几分道:“怎样,觉得好些了么?”
谢莹雪听他问自己情状,不用心中大喜。回过头来,见他仍紧紧抱着行露不放,心中不觉有气。‘哼’的一声道:“不要你操心,死不了!”说完这句话便别过头去,不再理会齐风。
齐风好心询问她情况,却被她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这其中滋味,自是只有身受之人才能感受得到。只是自己如何得罪了这位大小姐,他却半点不知。又问她些其他情况,谢莹雪只是不理。
那老妇人见谢莹雪如此,实在瞧不下去了,冷冷道:“怎的,能走了还赖在这里,难道你想让这些人将你抓去么?”她说话之时全无半点关切之意。
只是谢莹雪方才为她所救,又听他呼喝木榆槡为臭老头,知二人定然是一对老夫妻了。今日若不是得他二人出手相助,自己落在那大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