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里的小刀又开始飞速转动,“你不怕?”
“怕,但我知道会玩刀的人不会怕。”这是很多人学刀的原因。
男人沉默片刻,说:“你可以叫我鹏云。做我们这行的,只有代号,没有真名,所以不用问我的姓。”
对话就此停止。
胆大包天的陈歌和自称从不伤及无辜的鹏云各怀心思。
深夜,陈歌睁着眼睛看着四周的黑暗,在心里盘算日后每一步,不断告诉自己:这一步,千万要走好。
鹏云同样没睡,想起陈歌之前那一句话颇觉得幼稚可笑,用刀的人不怕刀,呵呵,怕的更深,藏得也更深才是真的。
清晨,陈歌被鹏云叫醒。
鹏云交给陈歌一张纸,“照着单子抓药,半个小时内如果你没回来,我会出去找你,即便你报了警,我也一定会在进牢之前杀了你。”
陈歌接过单子,“你还是医生?”
“做这行的,如果不会这点功夫,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陈歌********出了门,鹏云一个人在屋子里说出一句莫名意味的话来,“呵,有点意思,不知道又是从哪儿爬出来的狼崽子。”
出了院子,陈歌回头看了一眼两米高的院墙,不知道这个鹏云是怎么不惊动其他人进去的。
陈歌不打算报警,这个鹏云的确是个危险人物,但对自己来说不失为一个爬得更高的机会。
经过了这么久,陈歌越来越发现,即便一个人有惊天的才华,想要强势崛起,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大城市,每年踩死多少小野鸡才蹦出来一个凤凰男,但凡有往上走一步的可能,就要抓紧。
陈歌从药店回来后,鹏云暗松了口气,他让陈歌出门也担了一定的风险,虽说陈歌出去之后立马报了警也不至于让他陷入绝境,但能免去麻烦总是好事。
何况有了陈歌,他就等于多了一双可长可短的手,一对可以远视的眼睛,不必自己露面以防被有心人盯上,这也是他答应陈歌条件的原因。
鹏云说他要在陈歌这儿待半个月,时间不算短,从第二天开始,正式开始教陈歌飞刀绝技。
陈歌从没在鹏云手里走过去一分钟,还是在鹏云的腿伤没有痊愈的情况下。陈歌在鹏云面前提起在巷往咖啡馆一挑四的年轻人尚鹏飞。
鹏云明显知道尚鹏飞,眼神闪烁,却只是讳莫如深地说:“听说过几次,军体拳玩儿得不错,不是个善茬。你遇到他还没缺胳膊短腿,是他手下留情。”
陈歌摸摸鼻子,就算知道自己身手差劲,被别人明说出来也总觉得丢脸。
鹏云正式开始教陈歌飞刀之后,短短几天里陈歌在飞刀上的天赋让鹏云惊异。
玩飞刀三要素:侧、旋,狠。陈歌初一接触就几乎全部把握到,他的侧身站位很标准,除了刀出手之后的旋转速度略有瑕疵,出刀时候的狠劲也毫不欠缺。
剩下缺的就只有无数次练习投靶后才有的手感。
鹏云看着远处已经对着靶子练习整整一个下午的陈歌,心想以他的天赋,半年未必赶不上自己三年苦修。
鹏云养了一个礼拜的伤以后开始每天早上站桩锻炼,一旦开始,至少中午之前不会停歇。
半个月的时间疏忽而过,鹏云的腿已经基本痊愈,至少正常行走没什么问题,陈歌和鹏云早饭时间坐在屋子里闲聊。
陈歌半开玩笑地问鹏云:“你到底是哪儿来的?”
“从东北过来,来这边拿点东西,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事情发生了意外,幸好东西拿到也送了出去。”
“算算日子今天刚好是你来的第十五天,你的伤好的怎么样了。”
“已经没什么影响,不出意外明天就会走。”
陈歌低头啃着馒头没有说话。
吃过早饭,陈歌接过鹏飞手里每天一换的中药单子出了门。
陈歌先去的是法院,半个月前他起诉了张曼曼和石富,但在起诉后第三天法院传来消息拒审,陈歌知道一定是武超群在背后做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小动作。
他今天来不是要继续对张曼曼和石富上诉,而是直接起诉武超群。其实陈歌心底未必对那三首歌看得多重,但他一定要一个公平。
就像当初他答应武超群的要求签下合同,求的只是和梁太伟之间的公平。
在陈歌表示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以后,法院的态度异常坚决,明确告诉陈歌不会受理。
陈歌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陈歌出来的时候,一辆兰博基尼Gallardo就停在对面,车的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武飞。
陈歌看到武飞,脸上神色不变,微抿着嘴就像山涧上矗立多年的岩石透着坚毅果决。
武飞笑得很热情,一如上一次见面,陈歌却只是不理不睬转身就走,武超群脸上笑容更甚,“陈歌,见到叔叔怎么不说话?”
陈歌定力再好脸上也不由勾起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