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作梦,你是真的去了我家,真的嫁给了我,我们真的共同生育了多个儿女……”
潘月抬起头来,看看这几张熟悉的面孔。
钱满江拉着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自己的泪,哽咽道,“月儿,摸到了吗?你不是作梦,我们是真实存在的,我是你的相公。”
潘月茫然说道,“你跟梦里的江哥哥极像,就是岁数大了些……你莫哭,看到你流泪,我的心好痛。”
钱亦绣紧张道,“娘亲,看看我,我是你的女儿绣儿。”
朱肃锦也挤过去说道,“娘,我是你的儿子锦娃。”
潘月看了他们两眼,摇头叹道,“我看着你们也很面熟,但你们肯定不是梦中的绣儿和锦娃。他们两个只有几岁,绣儿瘦瘦小小的极好看,锦娃头顶梳着一个小揪揪……”
这不只是把失忆后的事情搞忘了,连“作梦”都只作了一半。
屋里的哭又大了些。钱满江急道,“月儿,你再好好想一想,你不是作梦,我们真是一家人,绣儿和锦娃已经长大了。”
潘月扶额想了又想,叫了一声“头好痛”,就又一下子倒在床上,昏了过去。
御医过来把了脉,说道,“珍月郡主脉像平和,身体应该没有大碍了。只是,她似乎已经恢复了失忆前的记忆,但失忆后的事情好像又不记得了。你们不要操之过急,否则容易把她吓着,会事得其返。让郡主信得过的人陪着她,多跟郡主讲讲她失忆后的事……嗯,最好能去她‘梦里’的地方,现身说法,或许她能够想起来……”
晚上,钱亦绣睡在了潘月的身边。他们不敢让钱满江陪着她,怕这个“外男”把潘月吓着。至于去花溪村的归园,现在潘月的身体还不宜长途跋涉。
从这天开始,钱亦绣在惜月轩一住就是三个月。晚上睡在潘月身边,白天扶着她散步。等她彻底接受自己后,就给她慢慢讲着她去钱家后的点点滴滴。随着钱亦绣的讲述,潘月的梦境也越来越清晰……
同时,又派人去溪山县把张仲昆父子接来。不止他们擅长治“脑病”,还因为潘月过去都是由他们看的病。
钱满江和明儿静儿都暂时住去了海裳苑。
钱家人或是朱肃锦想看潘月了,都只敢趁她在院子里散步时,在门缝里偷偷瞧她一眼。
潘驸马和潘阳、付氏倒是偶尔会来惜月轩看望潘月。潘月对潘阳和付氏态度还好,只不过叫付氏为“付表姐”。但对潘驸马的态度则比较冷清,叫了“爹爹”后,便不愿意跟他多讲话。
张仲昆和张央都赶来了。本来黄氏还想带着钰哥儿和宜姐儿来京城玩玩,但临走时又发现黄氏怀了孕,所以她们母子三人没有成行。
张仲昆在京城呆了一个多月,便回了溪山县。而小神医张央则一直呆在这里,天天去给潘月看病。
潘月对他的映像一直很好,也很配合,还说,“我在梦里看到过你。”
为了让潘月更快地记起往事,钱亦绣递信出来,让钱满江请太后出面,自家出四万两银子把寿王府上的那架“盼”的屏风再买回来。
那架屏风是老太妃最喜欢的物什,听说钱家想买回去,一百个不愿意。但太后出了面,加上听说潘月如今的这个情况,也只得忍痛割爱,却是一下子病倒了。
太后听说后,亲自去寿王府看望她,还许诺,等潘月病好后,给她也做一件太后那样的“仙鹤”衣裳。以后,她们归天的时候都穿着这样的衣裳去寻先帝,下辈子还作好姐妹……
老太妃最喜欢好绣品,从年青时就绣花成痴。她极眼红太后那件“仙鹤”衣裳,又听了太后的那个许诺,感动不已,病也慢慢好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寿王很会作人,马上就让人把绣屏抬去了钱府,还拒收钱满江给的四万两银票。钱家又赶紧送了两架潘月用水纹针绣的双面小炕屏,和在李老外那里买的一座镀金座钟,一个望远镜,以及猴哥领着动物之家在西山里采的一根千年人参。
当潘月看着那架绣屏,看到上面那个美人的背影,被风吹起的长发,还有院门前那层层叠叠的鲜花,眼泪长流。她摸着绣有“花谢花又开,岁岁盼君来”的几个字,泣道,“是真的,是真的,我在梦里,天天都绣着它,天天盼着江哥哥快些回来……”
当秋风送爽,天气凉下来的时候,潘月虽然没有真正记起失忆后的事,却接受了梦中的事是真实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事。除了钱满江,她能够坦然面对钱家的所有人。
其实,她的心里已经接受了钱满江,只是面子上却无法面对他。
她只要一想到钱满江,满满的柔情和温暖就会在胸中弥漫。她知道钱满江是她最亲密、最思念的人,是曾经跟她最亲密无间的江哥哥。但想到梦中的那些旖旎情景,他们之间的亲密举动,还有她傻傻地被他引着做的那些事和说过的话,她就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这天晚上,钱亦绣让人打开惜月轩的大门,请钱家所有人去跟潘月见面,又让人去宁王府请朱肃锦。当然除了钱老头和钱老太,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