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在烛光下煜煜生辉。他笑咪咪地说道,“这是朱老施主送给贫僧的,说是番国的玩意,送给姐姐把玩。”
钱亦绣看了看,这东西可是价值不斐。还给他笑道,“他送给你的,你就留着,莫辜负他的心意。”
小和尚说,“贫僧现在长大了,这是小孩子玩的东西。姐姐实在不要,贫僧就送给静妹妹把玩。”说完又放进怀里。
他走之前,把一封信放在她床上,说道,“这是师兄让贫僧给你的。”然后,就急急跑了。
又是梁大叔写的。看了他的信,钱亦绣有些哭笑不得,误会闹大了。梁大叔以为她是因为他而病,说他既心疼又欢喜,说他也是“相思难眠”。还说他对她的情此生不变,让她静候佳音,他会努力让他母亲从内心真正接纳她……
钱亦绣起身,把信都伸到了烛火旁,想想又收回来,把信装进了妆台内的一个小匣子里。
第二天,她已经没有大碍,便起了床。
早饭后,潘月领着明儿和静儿来了。只潘月进了屋,那两个孩子被巩嬷嬷拦在门外,让他们在门边看一眼姐姐就回去,怕他们过病气。
两个小脑袋伸进帘子,眼泪巴巴地看着姐姐说,“姐姐,姐姐,明儿(静儿)想你。”
钱亦绣笑着过去把两个孩子牵进来,说道,“姐姐已经没有大碍了,进了吧。”
潘月看女儿没事,也就放了心,拿着针线活做起来。小娘亲在乡下勤快惯了,闲下来不做针线活,就难受。
钱亦绣正给两个孩子讲着故事,潘驸马领着劼哥儿和弈哥儿来了。他一进来,就觉得屋里温暖如春。不光是暖和,还有满屋的温情,温馨,像开满了春花一样让人迫不急待地想置身其中。
女儿坐在床边做针线,时尔低头,时尔看着儿女们微笑,笑容温暖和煦。大外孙女儿搂着两个小的坐在美人榻上讲故事,轻软娇糯的声音,和着两个孩子的咯咯笑声,织成了最动听的天籁。
劼哥儿和弈哥儿也最喜欢听大表姐讲故事,一进屋就跑去了美人榻上挤着坐。
潘驸马意示钱亦绣别管他,继续讲。
他坐在女儿旁边的锦凳上,眼睛看着闺女,耳朵听着外孙女讲故事。虽然女儿扭了扭身不理他,他也高兴。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前几十年从来没想过日子还可以过得这样轻松惬意。人没换,只需换一种心境,日子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现在觉得,还是养女儿好,那种说养儿防老的人是因为他们没有好女儿,好女儿又没有本事生出好儿女。
想过这种舒心好日子,就要来女儿家才行。儿子现在虽然没有跟他怄气了,但一板一眼哪有看着女儿一家让人高兴。
当然,女儿嫁的人家门第不能太高,又要好客,自己的脸皮也要够厚,否则他哪里能像现在这样进女儿家就像进自己家的后花园。
赏梅宴后,潘驸马才觉得之前是低估外孙女了,外孙女就是个前无古人的天才。现在听了外孙女讲的故事,这种认知更甚。数十句的典故,外孙女竟能讲成一出精彩的折子戏。
还是林大人说得对,血脉传承啊。
这个外孙女真好,长得像自己,又跟自己一样聪明,最最关键的是还跟自己贴心。
钱亦绣被他们缠着一口气讲了三个故事。再让讲,就不干了,说道,“姐姐的口都干了,要喝水,你们也下地活动活动。”
潘月听了,起身把水递给女儿。
潘驸马心里高兴,嘴里却还嗔怪外孙女,“小丫头,心思忒重。长辈们这么做,是为了你将来不受苦。”
钱亦绣笑着搂着潘姥爷的胳膊糯糯说道,“我知道姥爷是为我好,我专门为姥爷做了衣裳孝敬你。”
潘姥爷非常享受外孙女跟他的亲热和撒娇,冷清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儿。还是端着长者的架子说道,“现在虽然放了假,姥爷留的课业还是要按时完成。”
他跟大外孙女亲热完了,又去拉小外孙女儿。静儿一扭身,跑去倚在潘月的腿前,嘟嘴说道,“娘亲不喜欢,静儿也不喜欢。”
潘驸马无奈地看着这一大一小嘟嘴看他的人,自己还要继续努力才行啊。当这两个人儿能笑对自己的时候,就是死也能冥目了。
潘驸马带着两个孙子在香雪院吃了晌饭,几人才回家。其实他们还想吃了晚饭再走,但实在不好意思。
下晌,午歇过后的钱亦绣去了正院。要过年了,家里还有好些事没处理,要去跟三贵爷爷商量商量。
王寿正在侧屋里给钱三贵禀报事情,梁家和太丰大长公主府、林祭酒府上午送来了年礼,问如何还。
梁家送礼,还想得得通,不光过去有交情,或许还想挽回亲事。可这两家跟钱家没有任何交往,竟然送来了年礼,真是想不通。
前些天家里就应该把年礼送了,但因为钱亦绣的事情家里人没有心思,所以还没送。宁王府、潘府、万府的年礼早些天已经送过来了。
钱三贵见孙女来了,跟她招手,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