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方方的送。雪中送碳才是真情谊,让他有雄厚的实力去培养势力,早日得偿所愿。他最终登顶,自家也功不可没。
她打定主意,等过两天就去宁王府一趟,把红妖果交给宁王妃,再跟宁王说说送股份的事。
早饭后,她去正院给三贵爷爷和吴氏奶奶请安,再顺便告个假。她想去锦绣行看看,散散心,再跟钱华商量商量明年或者后年把莲蔻化妆品工场搬来京城的事宜。冀安省消费能力实在有限,绝大多数莲蔻化妆品都会从溪山县运到京城和富庶的江南,运输费太贵,不划算。这是钱亦绣和钱华早就商量过的,只不过有些细节还没有敲定。
她刚走到院子里,就见蔡小纪来了。蔡小纪不到六岁,又是蔡二管家的孙子,白珠的弟弟,所以他来内院甚至香雪院都是畅通无阻。
他像球一样滚过来,先给钱亦绣躹了躬,说道,“小子见过大姑娘。”
钱亦绣笑起来,说道,“你姐姐在屋里,去吧。”又吩咐一旁的小丫头给他拿果子吃。
蔡小纪说,“小子不是找我姐姐的,是找大姑娘。”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说,“今天小子刚出门,就被一个自称梁高的叔叔拦住了,说是大姑娘的朋友让他送封信。他不好进内院,就让小子呈给大姑娘。”
钱亦绣把信打开,是梁锦昭写的。他是替他娘道歉,又表达自己的歉疚,说他难过得一夜未寐,对不起她,让她受了大委屈。还说他此情不变,此爱不渝。信的最后写着:翘首盼清影,申前聚雾溪。
钱亦绣暗嗤,想得美,真以为自己惦记着他。她被弄得这样难堪,还会再去私自见他?
她把信按原样折上装进信封交给蔡小纪,把他拉到一旁小声说,“出去看看,若那个人还在,就把这信还给他,说大姑娘没接。记住啊,千万别说大姑娘看了。”
梁锦昭做事缜密,他肯定怕自己万一不接信,信会落入别人手。所以,必定会让梁高在原地等。
蔡小纪是个机灵鬼,听了后,马上悄声说,“好,小子就说大姑娘没接信,直接把小子撵出来了。”
钱亦绣点点头,“还给他就算了。若他已经不在了,你就回来把这信交给你姐姐,谁都不许说,包括你爷爷。”
蔡小纪点点头,把信揣进怀里就跑了。
小圆球跑得没有踪影了,钱亦绣又有些恨自己太实在,该让那人空欢喜,空等候的。
钱亦绣按下心思,拐弯去了惜月阁,把潘月娘三个叫上,一起去正院。
今天没下雪,但比昨天更冷,寒风刺骨。钱亦绣和潘月都披着披风,两个孩子穿得像两个大圆球。
进了上房侧屋,看见钱老头和钱老太也在。钱三贵斜躺在炕上,老两口坐在他旁边,正在问吴氏昨天参加赏梅宴的事情。吴氏和一部分年龄稍大的人午宴后没去三合院,而是去听戏了。她正眉飞色舞地讲着大长公主府如此气派,大长公主和太妃娘娘如何威仪,京城的名角儿如何好看,如何跟红云戏班不一样……
门窗捂得严,屋里又烧着两盆炭,非常暖和。钱亦绣和潘月把披风取下,两个孩子又把外面的大厚棉袍脱了。
三贵爷爷和吴氏奶奶又问钱亦绣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去吃晚饭,钱亦绣还是以累了搪塞过去。
吴氏又笑道,“绣儿昨天展示才艺拿了第一名,快说说做的是什么诗?”她还不知道钱亦绣被戏弄的事。
老两口昨天就听说了这个消息,也才知道余先生不止是举人,还是进士,还当过国子监祭酒,是大乾朝响当当的名士。钱老头先还为孙女高兴,后来又有些肝疼。女娃再好,也是人家的。若当初善娃拜了余先生为师,那他肯定能考上进士了。如此老大一家也就起来了,也会来京城享福。
老头身子极硬朗,这么冷的天都天天出去转悠,想找个好的商机,能让大房、二房、四房早些来京城享福。即使钱三贵劝他,京城不好混,现在自家都没踩热地皮,兄弟们来京也没好日子过。但老头不听,依然天天出去转悠。
钱亦绣觉得这老头就属于虚荣心极强的那种人,即使他知道在京城过得不一定有乡下舒坦,但他就是想让别人看到他的子孙都来了京城,让祖宗们知道他有本事把钱家子孙从乡下人变成京城人。
老头忍不住痛心地说道,“人家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娃又不是男娃,要那么有才做甚?又不考状元。若是善娃能拜余先生为师多好,名师出高徒,善娃肯定能考中进士。哎,可惜了了。”
钱亦绣瞥了眼钱老头,心里冷哼不已,这老头,咋孝敬都孝敬不贴心。
吴氏笑道,“也不能这么说,那些郡主,贵女,还不是都会作诗,还都想拿第一名哩。”
钱三贵怕孙女不高兴,也马上说道,“爹,余先生是看绣儿聪慧,有天赋,硬收她当徒弟。那些没有天赋的,他不收,收了不成材,还会坏他的名声。”
噎得老爷子直翻白眼。
钱亦绣差点乐出声,三贵爷爷真是护犊护得厉害。
还是那句话,计划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