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众人又是一番劝,一个女官来把有些吓着了的静儿抱去交给她的乳母。
太后又摸了摸钱亦绣的脸,拉着她的衣裳说,“绣儿长得也像你娘,你娘就是你这么大出事的。哀家还记得,那天她进宫来跟哀家辞行,穿的衣裳就有些像这套……”话没说完,又哭上了。
一旁的丽人笑道,“皇外祖母,您老人家一直哭啊哭的,臣妾脚都等麻了,还没等到跟小姑和外甥女外甥男说句话。”
她的话把太后说笑了,太后指着坐着的三个中年丽人和那个说话的青年丽人对程月笑道,“这是淑妃,这是德妃,这是谢妃,这是你杏姐姐,现在是你大嫂,月儿都认识的。”
柳淑妃是五皇子的生母,闵德妃无子,谢妃是六皇子的生母。这三位比较得付太后的心,这种场合才让她们来了。还有更多的什么妃子、王妃、公主想来,都没让来。
如今后宫无主,由柳淑妃和闵德妃分管后宫事宜。
钱亦绣又带着弟妹给她们行礼,程月痴痴地不知道起身行礼。巩嬷嬷轻声提点着她,被太后抬手阻止了。
三位娘娘赏了他们姐弟见面礼,潘阳媳妇付氏则抱着三姐弟哭了一场。
付太后笑道,“说哀家一直哭,你还不是一样。”
付氏听了,方止了哭笑起来。又对潘月说,“小姑,还记得我吗?原来你叫我杏姐姐的。”
潘月漠然地摇了摇头。
钱亦绣早就听说,舅娘付氏,是付太后娘家侄孙女。
柳淑妃笑道,“珍月郡主根本不像二十七岁的人,看着就像十七岁的姑娘家,哎哟,还是那么水灵好看。”
付太后摸了摸潘月的脸,点头笑道,“可不,月儿还是那么俊俏水灵。想那乡恩伯家,连饭都吃不饱,还能把月儿照顾得这么好,倒真是慈善之家。”
钱亦绣笑道,“禀皇太外祖母,在家里,他们开玩笑都说我娘像我的姐姐。”
说得众人都笑起来,说的确像姐妹。
朱肃锦也道,“可不是,妹妹有时喊我娘都喊小娘亲的。”
付太后笑眯了眼,假意嗔道,“你这猴儿,咋还把表姑喊娘呢?”
潘月赶紧嘟嘴说道,“锦娃是吃月儿奶水长大的,月儿喜欢锦娃喊月儿娘亲。”
付太后听了,便点头说道,“好好好,月儿是锦儿的养母,喊娘亲本没错。”
柳淑妃和谢妃面上乐呵得紧,可心里却吃味起来。真没想到,这珍月郡主都傻了,还能如此得太后的喜欢。她得宠倒是无所谓,关系是那乡下长大的小子也跟着得宠,真是倒胃口。
众人叙了一阵话,钱亦绣便让人把孝敬拿上来。衣裳一抖开,所有人都看呆了。哪怕这几人是大乾朝最时尚的女人,也没见过这么漂亮别致的仙鹤祥云花纹。
“真好看,这仙鹤像是要从褙子上飞出来一般。”闵德妃惊讶道。
众人都啧啧称奇,说是从来没看到过这么逼真好看的仙鹤衣裳。
太后让人拿来老花镜,看了又看,摸着衣裳上的仙鹤问,“这是月儿亲手绣的?”
潘月点头道,“嗯,月儿天天绣,眼睛都看痛了。绣儿说,月儿享了皇外祖母的福,就要孝敬皇外祖母。望皇外祖母仙鹤千年寿,福共海天长。”
这是钱亦绣在家教了潘月许多遍的马屁经,还不错,都背下来了。
付太后又高兴,又心酸,直点头说,“好孩子,好孩子。月儿,绣儿,都是好孩子。”
明儿和静儿稍微熟悉了,也就不害怕了。听了太后的话,不依地说,“还有明娃,还有静儿。”
朱肃锦也凑趣道,“还有重孙孙,还有重孙孙。”
太后大乐,说道,“是,是,你们都是哀家的好孩子。”
又看了鞋子和抹额,都极合心意,觉得这是她最合心的衣裳。拉着潘月的手笑道,“这些东西哀家都很喜欢,只是以后别这么辛苦了。”
潘月说道,“月儿喜欢皇外祖母,月儿不怕辛苦。”
付太后知道潘月如今是稚子之心,她说的可不是阿谀奉承,定是肺腑之言。拍拍她的手说,“月儿不怕辛苦,可皇外祖母怕月儿辛苦。”
众人说笑一阵已到晌午,淑妃、德妃、谢妃告辞,太后又把潘阳和钱满江宣进慈宁宫一起用了膳。
刚用完膳,就听宫外的太监高声唱道,“皇上驾道。”
除了付太后,所有人都起身跪下,潘月是在巩嬷嬷搀扶下跪下的。
皇上直接走到付太后身旁,在她左边坐下,说道,“都起吧。”
声音不算威严,还有些沙哑。钱亦绣对传说中的皇帝很感兴趣,起来的时候虽然目光低垂,但余光还是看到他了。
他身着龙袍,头戴冕冠,中等个子,偏瘦,胡子有些灰白,深深的抬头纹,一看就是殚精竭虑为国操碎心的人。但双目中迸出的精光,又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害怕。
众人起身后,付太后又招呼潘月坐在自己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