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华急得满头大汗,说道,“姐儿,铺子里来了几个贵人,奴才看有拿拂尘的内侍跟着,应该是王爷。+◆,..他们提出要看绣屏,奴才说绣屏在卫国公府里,他们便沉下脸来,说让咱们一起跟着去梁府。奴才瞧着,那些人怕是梁府也惹不起……”
钱亦绣心里一沉,皇亲国戚,梁老公爷肯定也惹不起。再说,也不好让人家为自家去得罪那样的贵人,哪怕自己救过梁大叔的命。
早知道,该把绣屏卖给黄万春或是潘驸马的。卖给黄万春,可以多赚钱。卖给潘驸马,能结个善缘。可自己就是舍不得,心存幻想,弄到现在,还是保不住绣屏。若那个贵人要强买,他们想出多少钱,自己连个价都不敢讨,真是亏大了。
钱亦绣沉痛地理了理衣裳,跟着钱华来到前面的商铺。
来到商铺后门,却看见门口有手拿拂尘面白无须的人站在那里。见她来了,还用手挡了一下,说道,“闲人勿近。”声音尖利,与一般男人有异。
钱亦绣一个激灵,这就是传说中的无根人?
钱华躬身笑道,“两位公公,这位姐儿是我家的主子。”
钱亦绣来到厅里,看见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两个男人站在他身后。坐着的男人锦衣华服,态度倨傲,颇有气势。
一个站着的男人问,“这小女娃就是锦绣行的主家?”见钱华点头,又道,“这是我家寿王爷,听说你们的绣屏美仑美奂,绣艺超凡,想一睹为快。”
寿王爷朱洪堂是皇上的弟弟,虽然不同母,但颇得皇上信任,管着内务府。两人一听,赶紧跪下磕头,说道,“小民参见王爷。”之后,钱亦绣又说,“禀王爷,绣屏如今在卫国公府。”
寿王爷起身道,“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钱亦绣和钱华起身,跟着他们走出锦绣行。也没坐自家的车,直接被叫上了寿王府的一辆马车。
来到梁府大门,门房一听寿王爷来访,赶紧进府禀报。
梁则重迎出门来,对寿王爷抱拳笑道,“哈哈,王爷大架光临,蓬荜生辉啊。”
寿王爷笑道,“老公爷如今可是在家享清福了,羡慕,羡慕啊。”
梁则重笑道,“这都是皇上仁慈,体恤老臣。”余光看到钱亦绣跟在寿王后面,便有了些了然。
伸手把寿王爷请去厅房,寿王爷上座,梁则重坐在他侧面,其他的人都站着。
待上了茶,寿王爷便说了想看绣屏的话。
梁则重赶紧让人把绣屏抬来。寿王爷起身,长时间看了一会儿,又围着绣屏转了好几圈。说道,“老公爷,这绣屏放在你家,不会是你们梁府已经买了吧?怎么样,出个价吧,我实在太喜欢它了。想买下来,等到太后千秋的时候,献给她老人家。不知老公爷能否割爱?”
本来梁则重想说,是的,我家已经买了。到时候自家就多出些银子,真把绣屏买下来,不让钱家小姑娘吃亏就是了。他老娘、老伴看过绣屏后,都极是喜欢。
但一听寿王说要献给太后,就不好再说自家想买的话了。他想着,若钱小丫头直接卖给寿王爷,肯定要吃亏。她吃亏,就是自己孙子吃亏。自己孙子吃亏,他当然不愿意了。
想到黄万春曾经来过府里相求,便笑道,“寿王爷说笑了,好东西谁都想买,老臣也不例外。只可惜,主意打晚了,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谁还敢抢自己看上的东西?寿王爷问道,“谁?”
梁则重说,“那人寿王爷也认识,就是黄万春。”
寿王爷刚想骂人,梁则重便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寿王爷听了面色一喜,还是严肃地说道,“那怎么行……”
梁则重笑道,“皇上一再告诫咱们不许与民争利,那黄万春既然先买了,咱们也不好跟他相争不是。”
寿王点头道,“这倒是,这倒是。”
之后,梁则重跟寿王在前厅喝茶,钱亦绣被人领去后院拜见梁老太君。
钱亦绣坐上小轿由小厮抬去了二门,到了二门又换成婆子抬去老太君住的万和堂。这是钱亦绣第一次坐轿子,很是有些新奇。但想到第一次来拜见领导和领导的领导,连点礼物都没带,穿得也比较随意,又有些忐忑。
轿子在一个垂花门前停下,被一个婆子领着过了垂花门,绕过穿堂中的一架大紫檀玉石插屏,便是大院。前面是五间正房,左右是穿山游廊厢房,皆雕栏画栋,美不胜收。檐下挂着许多鸟雀,鸟儿婉转的叫声同院子里的花草相互辉映,有一种大自然的美妙和和谐。
梁府与潘驸马住的荣恩伯府不同,梁府更加有气势,荣恩伯府则更加讲究风雅。
走过石青路,来到正房门前,门口的一个丫头打起红色软帘,对面里禀报道,“钱家姑娘来了。”
进了厅房,看见正前方的紫檀罗汉床上坐着一位华服老太太,老太太慈眉善目,头发已经全白了。她的怀里搂着一个几岁小男娃,旁边坐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正是梁锦玉。
两旁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