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能再让你喝。”
孙女来拦,钱三贵便舍不得骂了,求道,“绣儿听话,就让爷喝一点吧,爷高兴。你看看,咱家现在过得多好啊。”
“不行,若爷实在太馋酒了,只能用筷子醮一点舔。”钱亦绣极坚持。
一句话都大会都逗笑了。
钱三贵笑骂道,“当爷是锦娃呢,还舔。绣儿,就让爷再喝点吧,不多,只半杯。”
好久没说话的程月竟然发言了,她说,“公爹,就听听绣儿的劝吧。你不听,绣儿会哭的。”
钱三贵见儿媳妇终于愿意说话了,很高兴。呵呵笑道。“好,听绣儿的,绣儿不让爷喝,爷就不喝。”
钱亦绣见小娘亲为了帮自己开了金口。又高兴又感动,跑上去抱着她亲了两口说,“美美小娘亲,你真好。”
程月认真地说,“嗯。娘喜欢绣儿。”
“还有我呢?娘不喜欢锦娃吗?”钱亦锦急了,也跑到她身边问。
“也喜欢锦娃。”程月赶紧又答道,看了一眼其他的几个人,又说,“还有公爹、娘、小姑,还有……江哥哥。”
大家都习惯了程月的直白,也习惯了钱亦绣的胡说八道,哈哈笑起来。
正闹着,就听院门响了起来,奔奔跳跳急不可待地跑了出去。肯定是猴哥和大山回来了。钱亦绣高兴地跑出去开门。
不止猴哥和大山回来了,连白狼都来了,白狼还叼了一只大野猪来。
听说白狼送了头野猪,除了钱三贵和程月,众人都兴奋地跑出来看热闹。
坏阿姨钱亦绣又逗起了单纯的小姑姑和乖巧的钱晓雨,“姑姑,小雨姐姐,你们看大山的相公多会讨岳父岳母的欢心啊,以后让你们的相公也学着点,可别被比下去。”
钱满霞羞得直跺脚。钱晓雨红着脸瞥了眼黄铁,黄铁则嘿嘿嘿地傻笑着。
钱亦绣的眼睛一转,发现了新情况。
古代的女孩真早熟,若是在前世。十二、三岁的女孩偷偷谈恋爱,是要挨打的。
结果钱晓雨没挨打,钱亦绣的小屁股上挨了两下,吴氏气道,“哎哟,可怎么得了。又胡说八道。”
吴氏打了才四处看看,好在程月在堂屋里没跟出来,不然刚好一点点别又气犯病。
白狼和大山看到奔奔跳跳不仅穿着新衣,戴着铜项圈,头上还扎着红绫,极喜欢,伸出舌头舔了舔它们。
几个小姑娘给猴哥和大山洗了澡,擦了毛,又给猴哥穿上新衣,扎上红绫,才入座继续吃着年饭。
还专门给大山一家四口摆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放了几碗纯肉饺子。
饭后,黄铁又领着几个孩子和动物之家去外面放爆竹玩,钱亦绣、钱满霞和钱晓雨也跑到院子里看热闹。
尽管天已经黑透了,但红红的大灯笼把院子里和院门外照得亮堂堂的。
钱三贵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看着被灯笼映红的窗纸不禁感慨万千。过去的年夜里,村里越热闹,就越显得他家寂静无声,黑夜漫漫。家里的人也就越难过,越难挨。而今年,自己家有钱了,兴旺了……只一样,若儿子还活着,该多好!
吴氏或许也这么想的,用袖口擦了擦眼泪。
钱亦绣还想跟着钱亦锦几个疯一疯,但想着小娘亲睡得早,若是没有自己陪着,她是睡不着的。玩了一会儿,便也回了自己的小屋。
程月果真还斜倚在床边等她,见她回来了,才放心地躺下睡觉。
外面的闹声让钱亦绣久久不能入眠。她又想了前世的除夕,那时可不会这么早睡,不是打麻将就是看春晚……
突然,传来小娘亲嘤嘤的哭声。
钱亦绣转过身想安慰她,却看见小娘亲闭着眼睛哭。原来她是在梦里哭,定是又想小爹爹了吧?
只听小娘亲小声呢喃着,“娘,又过年了……你在天上还好吗……月儿想你,哥哥也想你……娘,娘,好想你……想你……”
这是程月第一次喊娘,虽然有些没听清,但有几个关键地方还是听清楚了。
钱亦绣早就不敢追问小娘亲过去的事情了,见她难得说往事,哪怕是梦话,也极感兴趣,急忙把耳朵凑向她的嘴边,希望她再多说一些。可是,小娘亲除了又喊了几声“娘”以外,便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钱亦绣抬头看看小娘亲,她已是泪流满面。外面的灯笼透过窗纸照得屋里朦朦胧胧的,把小娘亲苍白的脸映得发红,连泪珠都泛着红光。钱亦绣便拿了条帕子轻轻帮她把眼泪擦掉。
从这几句话可以断定,小娘亲的娘死了,还有个哥哥。或许正因为是没有娘的孩子,才会被人家如此陷害。
可怜的小娘亲,从小死了娘,被人害成这样,年纪轻轻又死了大夫。难怪她的脑子都不清楚了,对亲人的爱还是如此执着,是因为太渴求爱了吧。
还有就是,小娘亲原来的名字竟然真的叫月儿。
怪不得,当小爹爹叫出月儿的名字时,她的笑容会是那么甜,似乎见到了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