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见程月顶嘴,更生气了,骂道,“傻了吧叽的,说啥胡话呢,是不是又没吃药了?丫头片子能跟我的锦娃比?”
钱亦绣怕程月再说出招骂的话,起身拉着程月回了小屋。
程月回了房,从柜子里拿出绫缎说道,“娘想好了,绣一幅‘国色天香’,肯定能卖个好价,给绣儿买丫头。”
钱亦绣感动得眼圈都有些发热,小娘亲都傻了,还生怕女儿受委屈。她抱住程月说,“娘,绣儿真的不需要丫头,娘莫太费神。”
“不,娘的绣儿要有丫头。”程月没听闺女的劝,又开始在纸上画起了花样。
大概图案有些繁琐,一时不能全想起来,她画得很慢。而且,画了又改,改了又想,想了又画。到了晚上,连一朵牡丹都没画好,就有些着急起来。兄妹两人劝了半天,才劝着她睡了觉。
第二天,钱亦绣便让去县城买东西的黄铁带了一张牡丹花样回来。
她拿去献宝说,“娘,牡丹,国色天香。”
程月接过看了一眼,嫌弃地还给她说,“不好看,不是娘想绣的牡丹。”然后,又在纸上画起来。
见小娘亲这样,钱亦绣又怕她犯病,急得不行,可无论怎样劝她都不听。
钱亦锦回来也心疼地说,“娘莫太辛苦。大不了,儿子也不要小厮了,让小雷做全家人的小厮。”
程月愣愣地看着儿子,觉得儿子都没有小厮了,女儿似乎也没有理由非要有丫头了。觉得这么想不对,却又不知道不对在哪里。想不通其中诀窍,就更有些纠结了。
钱亦绣见她实在纠结的厉害,宽慰道,“娘慢慢想,不着急,等以后绣儿买了丫头了,再让哥哥有小厮。这样成不?”
程月就是这个意思。听女儿帮她说出了她想说的话,便笑起来,也不着急了,慢慢想。可画出来后还是不满意。难受得不行,“绣儿,怎么办,娘画得不好。绣不出来好绣品,别是连锦娃的小厮都弄没有了。娘好没用!”
钱亦绣说道。“那就不要绣牡丹了。绣个什么呢?”她想了想说,“就绣个娘自己心目中最喜欢的花吧。娘觉得什么花好看,就绣什么花。”
程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之后,程月又开始在纸上进行“创作”,画她心目中最喜欢的花。
钱亦绣不知道的是,自己随便的一句话,却让她的小娘亲完成了一幅“旷世奇作”。
多年后,不仅感动得某人眼泪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那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也让这幅绝世绣品被众多世家哄抢,最后还是兜兜转转几经周折回了这个家。成为这个家的传家之宝。当然,这是后话的后话了。
小娘亲在忙着创作,小正太忙着发奋读书。其他人都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好像只有钱亦绣是闲着的,无事便跟奔奔跳跳或是偶尔来家的多多玩。
她也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两衣新衣裳,一身是绸缎的,一身是粗布的。程月还有些不高兴,钱亦绣劝慰说,“绣儿喜欢粗布衣裳,厚实。暖和。”
闲下来的钱亦绣又开始想洞天池。
只要到了那里,拿到了东西,就能得一笔巨款了。只可惜现在赤烈猴正在那里。
想到赤烈猴大肆扫荡那里的东东,她的心都在流血。
自从没有了霞草。大房和二房这条挣钱的路子就断了。不提唐氏,汪氏来三房串门的时候也多了起来,话里话外更加羡慕三房的富足。钱大贵、钱二贵那天在她家喝酒的时候也在说,没有了卖霞草那条财路,家里日子又有些紧巴了。
钱亦绣也想让那两家日子好过些,这样她们也能少掂记自家。同时。一直觉得钱大贵父子和钱二贵父子都不错,在自家最艰难的时候伸手帮了忙,自家日子好过了,也该让他们挣些钱。
想了大半夜,决定让他们开个点心铺子。自己之前在省城桂生园点心铺里学了几道点心的做法,教给他们就是了。
不过,钱亦绣并不想自家跟他们一起开点心铺子,她愿意拉巴他们两家一起致富,但并不愿意跟他们在一个缸里搅和。一个原因是不喜欢唐氏,忌惮汪氏。
倒不是怕她们,只是觉得若有什么事闹起来心烦。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原来钱三贵为钱家挣下大半家业,却因为重病被无情地扫地出门,任由生死。这事总让她有些无法释怀。
觉得钱大贵和钱二贵虽然对三房帮助颇多,却仅限于不涉及自己的根本利益。若触及利益了,便也由着婆娘们闹腾。几百文、几十文、干活,这些忙都可以帮。但涉及到田地、房子了,哪怕这些东西是钱三贵挣的,只要进了自己腰包,也不愿意再拿出来帮兄弟渡过难关。这一点上,钱四贵似乎比他们要强得多。
所以,自家跟他们可以作为个体合作,但不能捆绑在一起。
第二天,钱亦绣顶着熊猫眼把自己的想法跟钱三贵和吴氏说了。说自己想出了几个好吃的点心方子,让钱家那几房开个点心铺子,而自家不要参与进去。
吴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