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溶洞咋那么有胆量,老子问你点事儿你却是吞吞吐吐的,尼玛的!”彭林骂道。
“我不下去找,也没有人下去。你家哥那性格,自然是不行的。村子里就你我好,你不在,也只有我下去了。”
“龙洞深不可测,下面说还有鬼怪,你不怕?”
“怕也得下去。我身上绑着绳子,下去就看见了小妹。——哎,你别问了,我不想说。”
豪劲说道:“彭哥,别问细节了,先烧纸磕头吧。”
于是三个大男人一个小男人开始少纸钱,彭林点上香烛,跪在地上,放声大哭。那声音之大,整个山里都回荡,就好像吊死鬼夜哭。
山下的水竹村里的家家户户都被这哭声惊动,彭林呜呼哀哉,哭了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张猪儿父子都跟着落泪,只有豪劲没事人似的,只管烧纸钱。
彭林在妹妹和父亲的坟前哭了一个多小时,山里的天黑得早,天要黑下来了,豪劲拍打彭林的肩膀,彭林才止住了哭,但那声音却已经哑了,说话出来,都说不清楚了。
他的喉咙声带被哭坏了,没有个十天半月,无法恢复正常!
他也把自己多年漂泊在外的复杂心情也哭诉了个痛快。
等三个大男人一个小男人下山的时候,整个村子路口都是人。不过,大多数都是老人孩子和被卖进来的女人。
彭林的哭声里夹杂着哭诉,村里人都知道外号叫做炸子的彭二娃回来了。
传言说已经被人打死在了外面的彭二娃又回来了。
村子里的人农闲都是没有什么事情的,都出来村口看。
彭林的瞎眼老妈也出来在村口,他的哥哥彭老大光着脚板扶着老母亲在村口外,一脸的傻笑。
彭林看见了满头白发的老母亲,母亲的眼睛上面蒙着一层白色的东西,两只眼睛看上去很可怕。她歪着头,听着人们的说话声,听着脚步声,说道:“二娃,是你吗?”
“是我,妈!”彭林上前抱起母亲,喝道:“看什么看,都散了,明天到我家来喝酒。”
张猪儿一推彭老大,说道:“老大,快走,回去做饭。”
“他该做饭给我吃,我是他大哥。”彭老大梗着脖子说道。
“彭傻子并不傻。你看他说的话,是个明白人。”一个村民蹲在路口笑嘻嘻的说道。他手里捏着烟杆,抽着自己种的卷烟。
人们看稀奇古怪一般的跟着彭林的屁股后面挤。
豪劲发觉彭老大并不挤,而是傲然的眼神看着这帮人。
豪劲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彭老大:“大哥,走吧,先回去。”
彭老大的脸顿时笑得全部是皱纹,他什么都不喜欢,就是喜欢烟。
他一把攥紧烟,说道:“好好好,走。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村子的?”
豪劲说道:“我不是这里的人,我住很远的地方。”
“那你叫什么?”
“我叫豪劲。”豪劲把自己的名字向彭老大解释了三遍,彭老大牢牢的记住了。
就因为这一包烟,彭老大觉得豪劲是最好的好人。
一行人走进了一石头房子。
这房子修得还算不错,条石砌墙,大瓦房。进去,地板就是泥土地。一大溜的房子,一共有好几间。
彭林抱着母亲进了母亲卧室,两母子关起门来,就听见了母子两人的哭声。
彭老大说道:“哭啥嘛,回家了就是喜事,有什么好哭的。”
豪劲说道:“大家都散了吧,明天中午,我兄弟彭林请客,全村人家家户户都来,大家吃肉喝酒,热闹热闹。”
张猪儿也说道:“大家都散了,散了,彭老大,去煮饭。”
“煮面条更方便。”彭老大说道。
豪劲说道:“行,那就煮面条。”
“可面里没有油哦,老弟,你吃得惯不?”
“没有盐我也吃得惯。”豪劲说道。他跟殷杰一样,是特种训练出来的,吃难吃的东西是经过特别训练的,尤其是野外生存,能有一把面条,已经是无上的美味佳肴。那些刻进人骨子里的训练,是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经验。
第二天上午,彭林和豪劲吃了早饭,就挨家挨户去请客,山里最有名的厨师被请到了彭家,张猪儿和彭老大还有好几个村民一大早就去镇上购买食材去了,买好鸡鸭鱼肉雇佣了一个货车一早就拉了回来。
家家户户都自带碗筷,隔壁邻居的桌椅都借了过来,在村子中间大摆坝坝筵。
全村人都一起来帮手,烧火的,切菜的,洗锅碗瓢盆的,蒸饭的,大家一起动手,整个村子都热闹起来,就好像过年一样。
村子里虽然人不多,但是因为很大,也有几百号人,只不过是光棍居多。有办法的人都出去打工了,一般来说出去了的人是肯定不会再回来的。但是不能出去的人还是大多数,很多出去打工的人年纪大了,就只能回来蹲在这个嘎达。
彭林和豪劲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