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赌龚的儿子。”雷凌很尴尬的答道。
他被一个少年指名单挑,面子上已经很伤了。以他的江湖地位,跟一个小屁孩对战,在叶骁这样的大哥面前,说出来就已经很没面了。他正想说几句圆场面的话,谁知道龚平淡淡说道:“雷凌大哥,你要是现在怕了,输不起,还来得及反悔!”
雷凌气得脸上的青气一闪。
叶骁一行人这才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叶骁眯起眼睛看了一会龚平,从头看到脚,脸上笑容也没有了,缓缓说道:“雷凌,这孩子不懂事,但我喜欢他身上的这股子愣气,你给我个面子,别跟他一般见识,让一步吧。”
雷凌正下不来台,因为以他的江湖地位,他赢了,也不光彩;可万一有个闪失,身上被这小子挂点彩,就算把这小子打残,那也是输了面。
“叶哥——”雷凌正要借机说几句场面话先下台,要收拾龚平这小子,手段很多,但不是现在这赌场门口跟他较劲,在赌场门口,这小子说话再过分,也不能动他。
谁知道龚平打断雷凌的话,说道:“谢谢叶大哥的好意,我不是拿准了赌场规矩在这里说大话伤凌哥的面,今天下午,雷家两兄弟雷明雷刚一共五个人K了我一顿。”他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和裤子上的污迹和破烂处,又低下头露出被石头磕破的后脑勺给大家看,“五个人打我一个,我认了;因为在上体育课的时候,我把雷刚K了一顿,雷刚喊人K回去,也算扯平了。但是,他们不合五个人打完我还把口水吐我脸上,还要我拿三百元赔偿他们医药费,还威胁明儿去街头掀翻我老妈的烟摊,既然他们这样过分了,那行,我只好也来向雷家要个说法了。”
叶骁眉头一皱,看向雷凌:“凌子,你家兄弟一对一打架输了,然后五个打一个打回来,五个打一个也罢了,完事了还吐人家口水还要讹诈三百元钱财?尤其是还威胁别人家人,这的确有点过分了!社会事社会了,祸不及妻儿家小是祖宗传下来的老规矩了,虽然新时代了,但有些根子上的东西,我们不能丢!”
雷凌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叶骁道:“小子,你跟雷老四为什么打架?”
雷老四就是雷刚,在家排行第四。
“他欺负我同学。”龚平道。
“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雷老四又没有挑衅你,你主动去打他于理不合。这样吧,你们两个都给我个面,你打了雷老四一顿,雷老四叫人又打了你一顿,你后脑勺上的小伤,过两天就好了,喏,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凌子,行不行?”
叶骁表面看很公平,其实怕龚平吃亏,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是个老江湖,具有旧时代老传统江湖人的义气,凡事讲个对错和规矩。老传统根子上的东西,第一就是义气,在义气面前,钱财女人以及自己的一条烂命都是渣渣;第二就是讲道理和规矩,就算是生死兄弟,如果做出了侵犯大嫂之类的扒灰事情,那也得抓起来让他跪在祖师爷面前三刀六洞不含糊;第三就是江湖事江湖了,祸不及妻儿。
雷凌打定主意今后慢慢收拾龚平,因为他的那两个脓包兄弟现在在医院里躺着,头被打破了,一个缝十二针,一个缝八针。这个亏,雷凌自己打死也是不会说出来的,这是面。雷凌说道:“叶哥,我听你的!”
“你呢,小子!”叶骁一巴掌打在龚平的脑袋上,笑道。他这一巴掌自然没有用力,他喜欢龚平的这股子愣气,面对雷凌这样的大混子而不怵的少年,他第一次见到。
社会上多少狠角,大混子,见了雷凌都怵!龚平这小子清秀俊美,看起来文弱,却一点不怵雷铁塔。雷凌在社会上,是有名的雷铁塔,这名不单在本地县城响,其实在上面的安光市里更响。
叶骁的这一巴掌,含有亲近欣赏之意。就跟江湖汉子们之间的问好用拳头擂对方胸膛一样。龚平看出叶骁这一巴掌是兄弟间的亲近之意,于是站着没有动。
围观的赌客们都暗暗松了口气,以雷家的实力,也只有叶骁这样的大哥才有资格出来要个面。
大家都为龚平感觉到庆幸!
谁知道龚平却并不领情,淡淡说道:“叶大哥,谢谢你的好意,雷家兄弟都是言而无信的小人,今天答应你了,明天就暗地里使小动作。所以,雷凌,你要是个男人的话,明天下午我来找你,单挑,徒手还是器械随便你,不管输赢,把这事儿平了。”
雷凌心中一怒,跟着却又一喜,好,你这小子自己非要寻死,刚好叶骁这样的大哥在这里有个见证,并不是我雷凌以大欺小设的杀局,他佯装发怒,说道:“叶大哥,不是我凌子不给你面,是有人非要伤我雷家的面,小子,我答应你,这一次,不管是谁,天王老子来了,我雷凌也不再给面了。”他怕叶骁以大哥的身份来挤他,先把话给说死了。
叶骁自然也听出雷凌话里的意思,他要再偏袒龚平,那就是跟雷家人过不去了。
叶骁挠挠光头,笑道:“好吧,看来我老喽,我的面就连南门一个小学生都不屑给我喽,走走走,打牌打牌!”他再也不看龚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