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骸骨恶鬼站立在风中一动不动,纵使被风吹落了筷子一样的指骨也没有惊叹。
腐尸也一动不动,脸上的黑污血肉缓缓滴到自己千疮百孔的脚下,大家的脸上都充满着安祥,看着坐立在云端的易天行,仿佛在安静地等待着什么。
只有游魂无法安静下来,这些游魂们死的太干净,连自己在人间的一丝物质存留都无法带入冥间,所以它们根本不可能安静地站在一处不动,只好如同风中落叶一般在群鬼阵地的高空上飘来飘去,有时这些游魂也往下落去,从白骨兄弟的肋骨间穿过,从腐尸哥们儿烂成大孔的眼眶里穿进,与他们打着并不亲热的招呼。
但是毫无意外,所有饿鬼都在看着易天行。
它们已经等了不知道多久了,几百年?几千年?谁又知道呢?反正在饿鬼道当中,已经没有了时间的观念,有的只是一日复一日,不断叠加的饥饿感。
但是,它们心中想要逃脱饿鬼道的执念还没有消散。在它们心中,牢牢记住了当初地藏王菩萨的那个声音,以及地藏王菩萨誓说要带众鬼出去饿鬼道的誓言。
“我有一个梦想……”,易天行学习很好,要不然也不会考上北京大学了。
因此,这货把马丁路德金的演讲论文翻译了过来,稍稍做了改动,然后站在云端,挥舞着胳膊,金箍棒被他变成了一个级大的喇叭,力求让饿鬼道每一只饿鬼都能听到他的话语。
“我有一个梦想!有一天,当世界上没有饿鬼,没有饥饿,人人都能吃饱饭……!”
话语激荡传播,像是漫天的传销传单一样,散布整个饿鬼道,一些离得近的饿鬼,虽然被音波震碎了骨骼,但是却以及不闻不问,高兴的嘶吼呐喊。
群鬼们在游荡飞舞,像满天的黑蝴蝶,所有鬼都激动了起来,唯有一个游魂安静着。
这个游魂离易天行很远,他坐在一块岩石上,整个胸腔以下都是白骨。左边的小腿腿腕上,还绑着一根粗大的锁链,将他牢牢困在了石头上面。
饿鬼道当中众多饿鬼是看不出来性别的,但这个游魂一看就知道是个男人,因为他上半身穿了一件满是鲜血的白色短袖,上面印刷着几个黑体字……单身无罪。
好潮流的一个鬼,肯定是刚刚进入饿鬼道不久的鬼,没错,他就是王国兴。
不过,此时的王国兴已经不知道他自己是谁了!因为他的大脑早就在几个小时之前,被女鬼用来煮成美味佳肴了。
大脑被吃,但是小脑还保留着,因此王国兴依稀能够记得女鬼吃他脑浆时候所说的话语。
“古来人的脑子都是藏污纳垢的场所,肉吃起来又酸又油腻,是肉中下品。但是人的脑花那可是美味极品,是一个人身上最为好吃的一个部位。所以老娘待会就要从你的脑子作为主菜,来一出生吃人脑。”
“这道菜讲究得就是生吃两字,可谓是长生不老,滋阴补阳的至补。待会老娘会锯开你的头盖骨,那里是人体弱点,所以你肯定会剧烈挣扎。所以,我先会喂你喝鬼血,让你半醉。然后用锯子将你头顶的头盖骨掀开,加盐,加滚油。这个时候你处于半醉状态,必定不会立即死亡,脑子还会因为疼痛而颤抖,进而溢出来脑汁。这个时候老娘再用勺子挖你的脑花吃,那味道,简直美妙。”
王国兴不知道自己后来到底疼不疼,反正等他清醒过来之后,他就好多事情也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这里是哪里?
他右手轻轻抚摸着身旁的一架猫骨,淡淡的手指从猫骨的缝隙里穿进穿出,像个贵妇人一般。
“喵呜!”
听到骨猫鸣叫,王国兴幽淡的手指动了动,像是在给骨猫挠痒。不知为何,那只死去不知多少年的猫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动作,张开了只剩下牙齿的嘴对着空中张了张,似乎在很惬意地叫唤。
王国兴皱眉,咕哝道:“小黑,我挠着舒服还是婉儿挠着舒服啊?”
这句话一出口,王国兴便似乎清醒了过来,嘴里的话语再也止不住了。
他忽然抬头望向站在云端的易天行,诧异的说道:“这傻逼谁啊?跑到地狱搞传销了?”
“咦……我怎么觉得小黑这个名字好耳熟?”
“还有,婉儿是谁?”
“耳熟?耳是什么?”王国兴下意识里将手伸到自己的耳朵处,但是他的耳朵早就被割下来烧烤了。
“哎呀,我靠,老子的耳朵呢?”
“噫?我?我的耳朵?我是什么意思?”
“靠又是什么样的行为?”
“什么是我?”
“我是谁?”
王国兴警惕地扫视了四周一眼,不断的嘀咕:“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被我摸的这只猫……等等为什么这个小骨头架子叫猫?”
“我好象对于猴子要熟悉一些。”王国兴很郑重地点点头,“虽然现在的我还不是很清楚猴子应该长什么样子。”
这一思考就不知道思考了多久,一分钟?一个小时?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