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后面的房屋面积很大,但是大部分的都是破败不堪,污秽难言,只有挨着后门的一间小房还算可以住人。
那间屋子就是守尸人平时休憩的地方,也是死人旅馆中唯一给活人准备的房间。窗户外面挂了不少腊肉,还有风干了的野兔子等一类肉食。
几人走了半天山路,恨不得早些落脚歇息,王国兴身上又是背着大量补给品,此时更是累得不轻。于是,他不等向导开口,直接就推开小门走了进去。
“我靠,这屋子里面真臭!你们赶……”,他进去之后就立即皱起了眉头,一边说话一边转身,但是一个“快”字还没有出口,就看见门后面站着一个直挺挺的死人。
那死人被一大白布蒙了,只显出了模糊的轮廓,头顶上竖着一个木头灵牌,身前的一盏命灯,烧得只剩黄豆般大。
“我靠!”
王国兴一声大骂,当场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易天行抢进来一步,见状哈哈大笑起来。他上前扶起王国兴,揽过他的肩膀调侃道:“老王,你连你们家的母老虎刘婉儿都不怕,还会怕一个已经仙去了的逝者?”
王国兴白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看着那尸体,心中不明白干嘛好端端的要把尸体竖在门后面。
易天行轻笑一声,走到尸体旁边,只见他头顶的木牌上有张黄草纸符,上面画的符咒十分眼熟。
他略微一看,随即就开口道:“这符是净尸符,是专门用来镇压僵尸或者防止死人尸变的。这山中没人看守尸体,一些野猫野狗就喜欢钻进来啃食人肉,一般的尸体被它们一沾,肯定跳起来跑路,有了这符,他们就变不了僵尸。
此时,向导也走了进来,叹了一口气:“这家伙就是守尸的老蛇。唉,说起来我还差他一顿酒呢,可谁想到,他说走就走了呢!”
随即想到又解释到,这守尸的老蛇,死去不到半月,按照乡俗,要在门板上立够一个月才能入埋骨洞。
随后,几人收拾出干净地方,检验了屋内所留的食物没有毒之后,就由6东磊掌勺,开始调制野味。半个小时不到,几人已经席地而坐,大口啃食着香喷喷的野味,并且拿出了守尸人老蛇收藏的好酒,一边吃一边闲谈。
闲谈中,王国兴无意说起这守尸人老蛇,觉得他这称呼好生古怪?于是就问向导,为什么给他取了个这个名字!
那向导“吧唧”了一口美酒,然后咬了一块腊肉,缓缓说道:“老蛇这家伙,原来是个寨子里面的采药打猎的猎户,一身本事那叫一个厉害。他进山打猎从不走空,更是还有一身“哨鹿”的绝技。”
按照向导所说,在深山老林里采药的人,大多善识药草物性,能够攀爬峭壁危崖。不过这些说出来吓人,但也只是采药人当中最为末等的手艺。
一个采药人,要想找到罕见的珍贵草药,除了胆大不要命,还得有足够的运气,配合上一些独门秘术,那什么千年老参、万年灵芝都不在话下,简简单单动动手,就能够采到。
而这老蛇掌握的“哨鹿”绝技,便是一门几近失传的特殊本领。
在云南有些原始森林当中,最深处从古就有成群结队的鹿子,其数量多达百头。它们当中为的鹿王,生性奇淫,喜好交配。每到夏天来临的时候,它都要一天之内,先后同百余头母鹿交配,最后精尽垂死,倒在地上“悠悠”长鸣。
这种叫声就相当于一个求救信号,深山里的原配母鹿听到之后,就会很快叼着灵芝赶来。别看采药的人找不到千年灵芝,但这些母鹿却总能找着,而且年份不低。那鹿王吞下灵芝以后,用不了多大功夫又能腾奔蹿跃,恢复如初了。
为了夺得母鹿口中的灵芝,千百年来,古人想出了很多奇特的方法。而这“哨鹿”,就是其中最为实用的方法,没有之一。
哨鹿之人,先是要头戴鹿角,身上裹着鹿皮进行伪装。然后躲到原始森林当中,卧倒在地模仿鹿王鸣叫,吸引母鹿叼来灵芝,然后打闷棍放倒母鹿,剥皮刮肉再取走灵芝。不过,学这种声音得有天赋,一万个人里未必有一个人能够模仿得出。
十几年前,那老蛇进山哨鹿,刚拿棍子砸碎了一头母鹿的脑壳,还没有来得及夺取灵芝,就遇到了一只堪比公年壮大的鹿王。
那鹿王生有骨钉般的鹿角,枝杈纵横,锋利坚硬,山里的猛兽见了它也得避让三分,老蛇猝不及防,肚子上当场就被戳了个大窟窿。不过,他凭经验拼命逃向林木茂密之处,因为据说鹿角最怕密林,倘若被藤萝缠住动弹不得,那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但是当时,那老蛇逃得太急,一不小心踏破了一棵横倒的古树躯干,那是个腐烂的枯树壳子,里面有很多毒菌,他扑在上面溅了一脸汁液,为了不让毒性入脑,他便自己忍疼用刀剥掉了脸皮,总算捡了条性命。
回到寨子之后,精通药草习性和各种土郎中方子的老蛇,设下陷阱,弄死了一只猴王级别的金丝猴,然后又把猴子脸皮割了下来,裹着热血粘在了自己脸上。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