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兄弟,不……不是当哥哥的胆小,只是这古墓里面气氛诡异,弄得哥哥心惊胆战,后背发凉,要……要不咱还是先撤出去,等上个几天再来?”
洪师爷内心动荡不安,隐隐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他往来江湖几十年,对危险的感知能力极为敏感,经常依靠着“未卜先知”的特殊能力,避过了很多大灾难。
此时他看这古墓,诡异当中透着几分阴森,阴森里面又夹杂着些许恐怖,端的是犹如进入了阎罗殿一般,所以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李狗子闻言也是皱眉,他们这一类人,虽说是拿着脑袋在干活求生,但也还是怕死。眼下这混迹北京城的老油条洪师爷都感觉事情不对劲了,先前自己的感觉也就愈发浓重,敏锐的直觉让他感到这古墓当中有股极危险的气息。
原本,古墓中本就应该是一片死寂,但是这种寂静却令李狗子觉得不安,这种细微的变化除了他之外别人全都察觉不到,就像经验丰富的老狐狸察觉到了猎人的陷阱。
不过剩下那两个汉子却是不知不怕,一眼看见如此奢华精美的大铜棺材,里面说不定有什么金珠宝玉的明器,心里犹如百爪挠心,实在熬不过了,他们也不等李狗子再次下令,就直接拿了绳子上前,想着把棺材放下来。
李狗子心思缜密,此时想事情认真了,不免稍微有些出神,竟没留意到这一幕。
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棺材已经被放到了地上,两人正在笑嘻嘻的凑过脸来,询问怎么动手开棺。
李狗子见状无奈的看了一眼两人,心道反正棺材已经放下来了,是走是留好歹先开了这棺材再说。
于是他立刻举手示意,然后拿出锋利的“探阴爪”,刮去封在棺材接口处的丹漆,然后又叫两人撬开棺材上面的九道重镇。
那两人干得不亦乐乎,一个接一个的,片刻之间,就将九道大锁斩断,然后又蜕去上面缠着的链子,把一具青铜棺材剥得光溜溜的,就好似待宰的羔羊一般。
“钻山甲,把捆尸绳拿过来!”
李狗子虽然不信这棺材里面有僵尸,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准备动用所有家伙,反正有备无患,多一层保障,众人的安全也就多了几分。
他这话语出口之后,钻山甲却没有递绳子,也没有答话。李狗子不耐,又喊了一句,可是依旧没有动静。
李狗子转头,刚要开骂,却直接吓了一跳,险些将脖子都闪了,因为身后空空如也,一直跟在后边的钻山甲不见了踪影。
“滴答滴答!”
仿佛有流水声从头顶上面传来,李狗子听到上面似乎有巨物蠕动,立刻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用头盔上面的灯光一照,寻声一扫,就见钻山甲的身体竟然孤悬在阴暗的半空中,他脸色难看已极,五官扭曲,似乎口不能言,只有又短又粗的四肢还在竭力挥动挣扎。
而在这可怜的钻山甲身后,竟然盘踞着一条粗大的蟒蛇,蟒身缠在天花板上面,它自上而下,张开血盆大口不断吸气,竟然将钻山甲吸到了半空当中。
在一些深山丛林里面,乌蟒和毒蛇皆属十分常见的生物,它们能在张口吞吐之际,就将体壮膘肥的肥羊吸上半空,可是谁又能想象得到,在这尘封了多年的古墓当中,会突然出现一条蟒蛇呢?难道是刚刚棺材里面的那条?
此时,剩余众人也都看见了这一幕,全都感觉心寒股栗,胆为之夺,奈何手中没有趁手的武器,刀子又及不得远,无从相救,只能睁睁看着那条巨蟒张口吸住了钻山甲,就势探首下来,将其囫囵个的吞入腹中,蟒身顿时隆起了一个人形。
“是……是刚刚那条石蟒,它……它活过来了!”
洪师爷连连后退,指着刚刚木头棺材碎裂的地方。在那里,整个地面空空如也,刚刚还盘成一团的石蟒果然已经不见了踪迹。
“该死!”
李狗子暗骂一声,知道刚刚钻山甲那货往石蟒身上吐了一口唾沫,蟒身上沾染了活人气息,顿时犹如僵尸一般苏醒了过来。
不过眼下钻山甲已经被吞,就是有一万条命也断然活不下来了。于是他后退两步,就要招呼剩下的人后撤。
但就在这个时候,事情却仿佛又有了转机。
那钻山甲是常作亡命勾当的盗墓贼,身具惊人艺业,手段也是当真了得。
他被巨蟒一口吞下,只觉得恶腥冲脑,周身上下好似掉进了汤锅,如受火灼,难以忍耐。幸得他神智未乱,心地尚且清醒,他仗着胳膊比较短,局促间能得施展,奋力拽出随身携带的鸭嘴槊,把锋利无比的搠刃向身下狠狠划去。鸭嘴槊利刃所过之处,如中败革,拼命再割下去,竟给那巨蟒从里到外开了膛子。
那条巨蟒,吞人吞得太狠,初时还未发觉自己腹破肠穿,直到钻山甲在它腹底割出了几米长的一条豁口,才知大势不好,立即开始垂死挣扎翻滚起来。
这些情形,全都发生在转瞬之间,还不等李狗子等人回过神来,钻山甲就像个血葫芦似的,从头到脚裹满了黏液,合身自那条被他开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