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白掌教看了看插在自己和老道士面前的那柄雌剑,苦笑了一声,急忙说道:“师叔,您……您这又是要闹哪样?黑子不是怀疑您老,只……只是这事关重大,有关我茅山一脉清誉,师叔您切不可胡言乱语啊!”
老道士冷笑一声,抬手就从怀里摸出来那两张利用鬼血画出来的符咒,仍在地上,冷笑道:“清誉?现在你茅山一脉门下都敢利用法术下山害人了,还有清誉可言?哈哈……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这黑白两位老头,身为茅山派五大掌教之二,一身本事不用多说,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那鬼血符咒的邪恶之处,白掌教顿时脸色大变,急忙说道:“难……难道四师弟用这邪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黑掌教则直接吼道:“就算老四他用了这鬼血符咒,那也是罪不该死。更何况他是我茅山掌教,就算有违本门师道,那也该由我们处罚。可是师叔您……您怎么能够痛下杀手,断了他的修道之路呢?”
在黑白两位掌教眼中,林老道士虽然为老不尊,而且脾气古怪,但是却是说一不二,眼下他既然说了已经将茅山第四掌教斩杀,这事情那也就是百分之百的确定了。
林老道士闻言大怒,直接上前指着两人的鼻子骂道:“他修炼鬼术,养出厉鬼噬魂幽,放下山去掠夺小孩魂魄,妄想重新构建出斩邪雌剑的器灵。光是这一点,老道我杀他已经算是法外开恩。还有,他见我徒儿天行纯阳之体,就布下法阵,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纵鬼行凶,想要夺了他的魂魄,要不是天行这小子机灵,肯定早就死在了他的手中。你们说,结合这两点起来,我该不该杀他?他又该不该死?”
“这……!”
黑白两位掌教面面相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如果茅山四掌教真的犯下如此罪孽,那么依照茅山一脉门规,确实逃不过一死。但是四掌教与自己二人身份地位都是一样,他们也无法裁断,所以两人思考片刻之后,恭敬的回道。
“师叔,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们现在立即去禀报掌门,请他出关来见您……!”
两人说罢就要告辞离去,林老道士却是伸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先等等,我先前问你们的事情,你们还没有说呢。我脉祖师爷张天师的剩余法器都在哪里?我今天说什么也得要请回去,免得在你们手中蒙垢……!”
黑白两位掌教脸色一变,眉头紧锁在一起,半响之后,那白掌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师叔,看来这件事情也是瞒不住您了。其实,当年去您道观取走法器的人,并不是只有我茅山一脉,还有其他人!”
林老道士一下子就愣住了,易天行也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白掌教的这句话。
“哼哼……还有其他人?都是谁?你给我说说看,我倒要看看,是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把主意打到老道士我的头上来了?”
林老道士显然是气得不轻,身躯都在微微发颤,要不是一旁的易天行拉着,他估计当场就要爆发出来,拆了这茅山大殿不可。
白掌教低下了头,小声说道:“当年去到师叔您道观取张天师法器的,除了我派掌门以外,还有阴阳门派门主许嵩、萨满道教教主萨真人、妙音寺住持释本虚法师,他们四人分别取走了张天师四件法器。”
“那剩下的呢?还有三件去哪里了?”
白掌教苦笑一声,摇头说道:“当时他们四位赶到的时候,师叔您道观当中的法器已经只剩下四件了,所以他们就分别取走了。掌门师兄当时顾及师叔您,就只取走了斩邪雌雄剑当中的雌剑,留下了一把雄剑。”
林老道士冷笑:“那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们掌门了?祖师爷的法器我保管了几十年,一直都只是将其当成供奉的对象,从来没有想着过要拿它们做什么。可……可是你们,为什么要窃走法器?今天你不给我一个理由,就别怪我这当师叔的和你们翻脸!”
听到老道士这句话,白掌教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我和黑子在外办事,不知道那件事情当中的细节。不过后来我听掌门师兄提到过,他们之所以要取走那些法器,是因为当时好像那些法器显灵,不断的吸收山脉周围的阴气,导致群鬼聚集。当时许嵩、萨真人、释本虚三位正好在我茅山做客,于是就和掌门师兄一起前去查个究竟。后来,为了驱散阴气,防止附近居民被厉鬼所害,他们四人就决定取走法器。事情就是这样,这么多年以来,我们一直想要给师叔您解释,但是每一次你都不听!”
“怪我咯……?”
林老道士气得胡子都要炸起来了,好不容易才忍住心中怒火,重新开口:“既然如此,你们两个去把葛处玄叫出来,我要当面问问他。还有,你们茅山一脉弟子众多,难免出现某些败类,这件事情我也不好多说,你们这几个当掌教的,自己去处理吧!”
说罢,林老道士就气鼓鼓的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了下去,易天行也急忙跟了过去。
茅山大殿上面,气氛慢慢有些缓和了下来,见到黑白两位掌教走远了以后,易天行脑瓜子一转,凑到了老道士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