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繁的突然失踪,打乱了整盘棋局,或者应该说是破坏了白奚墨原本的计划。本打算促使谷繁和楚沐这对敌手两败俱伤,却怎么都没料到这个节骨眼上谷繁不见了。再加上西武国的咄咄逼人,简直无异于就是雪上加霜。
但白黎轩却对此持不同的看法,虽然谷繁的失踪势必会让国内形势动荡不安,但也不得不说是铲除谷繁一派党羽势力的最佳时机。
“不,还不能下手,谷繁虽然不在,但难保有人不会做些小动作。”白奚墨看了白黎轩一眼,还是驳回了提议。
“皇上担心的是楚沐?那么上次为何不把他强留下来以绝后患。”沈犹看上去有些疑惑。
白奚墨摇摇头,“楚沐不是头脑发热的蠢材,上次来时故意泄露受伤的消息也只是想要试探一番,大金的内政并不稳定,所以他不会愚蠢的先挑起战事,暂时不用担心会把手伸到西陵来。”
白黎轩默然,“此次最可疑的乃是西武,偏巧使者死在西陵,偏巧在找谷繁,偏巧谷繁失踪,这么多的可疑点实在不得不让人怀疑。”
白奚墨沉思了片刻,笑道,“兵部尚书家的二公子,就派他去寻找谷繁。”人才可不能埋没了啊。
沈犹应声退下了。
司马钦跪地接旨的时候没有丝毫的不满,又或者说是带着兴奋的。沈犹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后也没有多留就匆匆离开了,并不担心司马钦不能完成旨意。而司马柏更是少有的对司马钦这个不成器的二子称赞起来,没有什么比能得到皇上的重用更来得荣誉的,司马柏不禁感慨,自家不成器的二子终于可以光耀门楣了。
司马钦冷冷一笑,光耀门楣?我可从未这么想过,这么累的活真是不想干呢。
谷繁失踪的消息虽未到人尽皆知的,但若是有心人自然可以查到一些蛛丝马迹。而楚沐就明显属于这一类型的。
怡花苑因为上一次的刺杀事件早已被楚沐查封了,成为了自己的私人领地,透着冷清而安详的气息。
高丰阳去的时候晚了,谷繁已被带走,只有一个孩子在那里。楚沐耐心的听着高丰阳整理出来的情报信息。当听到谷繁不知为何突然倒地昏迷不醒时眼眸猛的闪过寒冽的冷光。
“这么快就毒发了,还真是没用。接着说。”
高丰阳却不自觉的瞧了楚沐一眼,鬼使神差的问道:“关于带有长相思毒的香囊,是否需要解析一下成分?”
楚沐明显的一愣,“有这个必要吗?”
“属下只是觉得多做了解没什么弊处。”
楚沐闭眼假寐。直到高丰阳都要放弃这个答复的时候,耳边传来的是楚沐独有的阴冷声音,“不要妄想猜测本王的意图,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下去吧。”
“属下告退。”
高丰阳自嘲一笑,即使警告自己不要擅自逾越城池,明知自己的小心思但还是准许了自己的提议,这个人的心思果真如传言般叵测。
第二日一早,高丰阳准备将查探的最新消息禀告,却被屋内的动静抑压在了门外。
“混蛋,本王说过如果查不到你们就都陪葬,东西别不能落入他人手中,无论是谁都不要放过,查,从那个女人身上去查,竟然如此竟敢如此,把那个女人带来本王要亲自审问。”楚沐的怒气就连站在门外的高丰阳都感受到了,从未见过这么生气的楚沐,高丰阳在脑海里思索着究竟是何东西值得楚沐发这么大的火,而他口中的女人又是何人?
“什么事?”楚沐察觉到了高丰阳的存在,尽管想努力平息胸腔中的怒火却还是溢了出来,听上去就像是在对高丰阳不适时的出现不满一样。
高丰阳推门而入,即使想象到了楚沐发火的模样却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满片的狼藉在地上撒落,零碎的茶碗碎片在昏暗的房间下有些模糊。而房内除了楚沐空无一人,高丰阳垂下眼脸,想必早就离开了吧。
“是关于谷繁的,那个孩子说见到带走谷繁的人拿出画像来做对比,说原来是个男人怪不得会找这么久,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特殊含义但觉得还是禀告为好。”高丰阳说完抬眼小心的观察着楚沐的反应。
楚沐半天没有说话,似乎也在揣测这话里的意思。然而,却问了一句毫无关系的话,“沈犹是不是有一个妹妹?”
高丰阳迎着楚沐的目光答道,“是沈犹的表妹,名叫沈青,八岁那年家中突发大火父母双亡,因发高烧不幸烧坏了脑袋神智一直不清,所以沈犹把她接到了府内照顾。”虽然不知楚沐问这干什么,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如实告知。
楚沐听完轻声笑了起来,“把她给我抓回来。”
高丰阳瞪大了双眼,不明白怎么会扯上无辜的人进来。就在犹豫的时刻,楚沐接着说道,“解开长相思的毒不是需要人来试验吗?”
高丰阳无法想象楚沐是怎样可以如此风轻云淡的说出这么草菅人命的话来,带着些许反抗的意味,高丰阳开口说道:“沈青是沈犹一直疼爱有加的妹妹,如果就这么抓走沈青的话,恐怕势必会造成与西陵之间的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