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浚再次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过去四十个小时了,也就是已经过去了两天的时间。
当看着放在床榻上的女装,若不是对方是他老爹,他真的很想暴揍苏浚一顿,似乎因为时隔多年未见,加上苏浚那大小孩的性格,他总感觉和父亲之间就像哥们儿一样。
努力平静自己心情,一条条颜色鲜艳的裙衫让苏夜难以抉择,苏夜的目光终于锁定在一条蓝黄色的长裙,至少相比其余几条裙子来说,就这条盖过了膝盖,勉强能接受。
苏浚猥琐的目光注视苏夜,他瞪了一眼苏浚,随后把床榻上的那条长裙抓在了手中,走进了卫生间。
“哎哟哎哟,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娘们啊?”苏夜刚走进卫生间,就听见身后传来无情的嘲讽。
气的脸都绿了好吗?这还是亲爹吗?
苏夜麻溜的将裙衫换在自己身上,对照水纹镜面,他将长发捋过耳边,然后粗鲁的将头发梳整一遍。
有些出神的看着水纹镜面,若非自己胸部是瘪的,靠着这张脸和曲线优美的身材不知能迷死多少男人,一想到一群男人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苏夜‘呕’的一声,走出了洗手间。
“啧啧啧啧…以前我和你老妈一直想要一个女儿,但是没时间啊,现在看来不用了哈哈哈,我儿可男可女,这样子是要男女通吃啊!”苏浚笑得没心没肺,丝毫不理会苏夜那张泛白的脸。
苏夜坐在床榻上,顺带将原本的鞋子也换成了一双女式布鞋,然后瞪了父亲一眼:“走,永夜窟。”
这声音…听得苏夜自己尴尬症都犯了,一张妖娆的脸蛋还有算得上柔美的身材,竟然有着粗狂的声线。
……
那漫天飘零的花瓣,从未停止过,原以为这里是世上最美的地方,现在才发现,这里是真正的地狱。
看似摇摇欲坠,轻盈无力的花瓣,却能将你的肌肤割裂开,甚至一些花瓣能够将你的身躯拦腰截成两半,拥有最美的境地,却是处处充满杀机的墓地。
若果能够感受到花瓣飘零的气势与凌厉,她们自然能够从容避开,可关键这里的花雨,全都和普通花瓣没什么区别,她们根本就不能判断这些花瓣到底有多少凌厉如刀锋。
原本完整的衣裙,此时已经撕裂了大半,鲜血凝成痂,那薰然左侧身体有一道可怖的伤痕,从腹部一直延伸到小腿,至于为灵,并不比那薰然好多少,她同样浑身是血,每走一步,二人的鲜血都滴落在花瓣上。
她们已经走了一年的时间,这一年,她们就在这被花瓣填满的世界里漫无目的的行走,除了各种颜色的花瓣以外,她们再没有看见其他东西。
并不是花神墓中除了花瓣以外没有其余东西,而是她们没有走到目的地而已,如果不是一直有一种冥冥中的感应牵连着二人,她们绝对不会在这个地方多留一天。
谁想过着每天都被蹂躏的生活?
“还能坚持下去吗?”
为灵一爪将自己下半身的裙摆撕扯掉,这里除了她和那薰然,并没有其余人,她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况且一身破烂的衣衫偶尔还会触碰到她的伤口。
那薰然见为灵的动作,脸上浮现两团嫣红,不过衣衫和伤口接触的疼痛,委实有些难以忍受,因此在犹豫了几秒后,她同样将全身衣衫扯去。
坚定的点了点头,那薰然笑道:“我一般不会放弃我决定的事。”
“就像他?”为灵摇摇头,她没有体会过爱情,没资格指论那薰然,但她能够想象,其实就和自己与弟弟之间的关系一样吧?
熏然捋了捋粉色发丝,在毫无阳光的地方,为灵竟然感觉自己看见这一抹笑容,就像被阳光照射似得温暖。
“他说过要迎娶我的,所以他不会死。”
为灵也笑了起来,“据我所知,男人都是花心大罗卜,除了你以外,可还有两个女孩对他有爱慕之意呢。”
“你是说秦玥和慕雅对吧?有时候回想,是有些吃醋,不过…”
“小心!”
为灵猛地将那薰然拉扯到自己身旁,二人肌肤紧贴,一枚花瓣瞬间将铺满花瓣的大地撕裂出一道两端浅,中间深的巨大沟壑。
太快了…那薰然根本反应不过来,如果不是为灵的帮助,就算她能及时抵抗,恐怕也要受到重创,感激的看着为灵,“这地方真不是人能待下去的。”
为灵同样颔首,像这样的遭遇,她们从一年前就开始经历着,“还是别分心了,安心走下去,或许要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能顺利抵达。”
……
这一路实在是太过安静,安静到令二人有些不太适应,尤其是苏夜,这些年经历的追杀,让他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就连在星空中都有埋伏,听父亲说,刚离开圣华城的时候,就有人追踪而来。
可是这半年,没有遭到任何埋伏和追踪,这让苏夜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贱皮子。
御空飞行,当天色近黄昏时,苏夜忽然想到一首诗词,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