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认一份错误。
不过人都走了,我总不能追到巳国去,只能叹了口气认栽,提起笔来给杜暮祯回复。
末尾我再三叮嘱杜暮祯一定要照顾好桑落,不要让她出一点问题。
但杜暮祯帮我照顾桑落这么长时间,已是看在我们往日情分之上,如今也是桑落非跟着他去,我还能要求他怎样?况且杜暮祯又不会武功,说不定到头来还是桑落照顾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交给杜暮祯,我总归是要放心的。
看完折子已过了子时,我想着夫人也该睡熟了,明日还得上朝,就打算回去休息了。秋茗在前面掌灯,我懒懒地走在后面,虽已是深夜,相府仍然亮着许多灯,皆因我夜盲的缘故,看起来仿佛相府的人都还醒着一样。
我已叫瞌睡虫侵蚀,眼皮子打架,走着走着,突然秋茗的灯笼落了地,猛地把我惊醒了,问:“秋茗,怎么了?”
“有、有人,相爷,有人!”秋茗说着后退,我看他浑身发抖,却还是护在我前面,指着前方黑漆漆的地方,道。
秋苓本在我后面跟着,他胆子大,走到前面去,厉声道:“什么人!”
有个人从黑暗里走出来,借着秋苓的灯笼光,一张极其精致的脸浮现在我眼前,我从未见过这张脸,却见过这双眼睛。
“锦瑟?”我奇道。
“她她是锦姑娘?”秋茗奇怪道,“锦姑娘长这样?”
微弱的灯笼光映在锦瑟脸上,她长得十分好看,那双漂亮的眼睛熠熠闪光,我心说她不是说自己长得不好看吗?这叫不好看?
“相爷。”锦瑟淡淡地叫了我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锦瑟对谁都是淡淡的,尤其对我。
“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做什么?”我问。
“我做什么,与相爷有什么干系?”锦瑟反问我。
“……”我语塞,“姑娘,你现在可住在我的府上。”
“是了,那谢谢你。”锦瑟说着冲我点点头,转身就走了,留下我们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秋苓愣愣道:“锦姑娘…脾气很大呢。”
秋茗却完全不像刚刚被吓得发软的样子,没好气道:“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本事这么嚣张,在相府里直来直去的,还敢对相爷不敬。”
“这话你刚刚怎么不和她说?”秋苓笑道。
“我、我…”秋茗语塞,“我这不是…不和她一般见识吗。”
我叹了口气,锦瑟是国师放在我府里的人,脾气再大我还能怎么着?若是我把她丢出相府,恐怕明日我就得去紫金阁挨骂了…不知道为什么,当年我爹做丞相的时候,威风得不行,为什么如今我做了丞相,境遇就和爹完全不同呢…
“走吧走吧,回去休息吧。”我疲惫道,“我也累了。”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锦瑟要戴着面纱?为什么她刚刚又没戴面纱?虽然刚刚看得不真切,但是我模糊中看她穿的…好像是男装?
锦瑟躲在暗处,看周彧蓝、秋茗、秋苓三人远去,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如何?”
“什么如何?”锦瑟冷冷道。
“我弟弟如何?”周彧白靠在锦瑟躲的假山后面,笑问。
“哼。”锦瑟冷哼了一声,“不及他爹。”
“现在的彧蓝和当年的我爹怎么能作比较?”周彧白开启了护弟模式,“只是当年一别,我没想到,你竟然成了国师的手下。”
“我也没想到,你竟然就是丞相府里痴傻的周彧白。”锦瑟转身。
周彧白笑道:“那你说说我装得像不像?”
锦瑟露出嫌弃的神色:“周彧白实在令人心生厌恶。”
“你的意思是白渔舟你就很喜欢了?”
锦瑟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周彧白笑道:“不逗你了,不过彧蓝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可不能在他面前说漏了嘴。”
“我不想和他多说话。”锦瑟道。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第一印象判人,你还没有了解他,你怎么就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若是多加磨砺培养,彧蓝日后不会比我爹差。”
“我看人一向很准。”锦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周彧白微微一愣,笑道:“这次怕是你要看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