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被他这个乌鸦嘴说中了。
吴子佩只在戊城待了两个月,就走了。临走前她告诉我她是未国公主,只是出来玩的。我知道未国和辰国关系紧张,何况她还是公主,我们俩自然是没有未来的。让我最难过的是吴子佩走之前轻描淡写的态度,似乎并不难过。
我问还会见面吗?吴子佩想了想,只要我们都活着,总能见面的吧。
然后她就走了,潇洒地、和姜俨,带着我做的簪子,走了,后来连封信也没来过。
在消失了八年之后,这个人在我有了夫人孩子之后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她订亲了。
“我被我爹许给了未国的大学士,我想,我爱他,我爱和他一起的生活。”吴子佩没有看我,还是当年的林钟河边,还是当年的草坪,吴子佩带着当年的簪子,和当年一样,望着缓缓流过的林钟河水。
“嗯。”在辰国,分手的情侣们有种名为“我一定要过得比你好”的比赛,我不知道吴子佩一个外国人,难道也有这种心理?所以敢情你跑来辰国,就是为了告诉我你要成亲了?
“但是我逃了,彧蓝。”吴子佩看起来很难过,不知道是为那个大学士,还是为谁,“我觉得,我一定要来见你一面,不然我以后,可能都见不到你了。”
“应仲卿杀了你家人你可能难以释怀,但是你毕竟是他妹妹,而且这一切和你也没有关系,他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道。
吴子佩淡淡地冲我笑笑,是那种明媚到忧伤的笑:“我不担心这个,表哥不会杀我,一是因为时机还不到,二是我于他有恩。不过等到时机成熟,他下手比谁都快。”
这话我接不了了,看样子她也不打算告诉我这所谓的“有恩”。不过我脑子转得飞快,大抵也就推断出当年吴子佩来戊城,就是为了来见一见应仲卿的,除此之外,她没有见他的机会。在应仲卿寄人篱下的黑暗时刻,她能来见见应仲卿,确实,于当时的应仲卿,是极大的恩惠。
不过应仲卿逃出去后,连孙赟也没能把他抓回来,说明应仲卿身边已经纠集了很大一群能人,他还能不动声色地夺权,能如此顺利地掌控大局,说明应仲卿确实变了,也许也就变成了确实会对吴子佩下手的人。
“姜俨呢?”我只好岔开话题。和她分开后好多年,我当上丞相,在朝堂上也听说过未国大将军姜俨,战无不胜。但是他给我留下的唯一印象就是一个抓柳絮的男人。想到这里,我竟有些想笑。
但她没说话。
又尴尬了,我只好又岔开话题:“你说应仲卿还没杀你,也就是说…”
“彧蓝,我想看你扔石头。”
我手痒,重蹈八年前的覆辙,扔完后又忘了要说什么。
扔了石头,就听见远处马车的声音,秋茗急急地走在前面,夫人从马车上大步流星地下来,我看着她挺着肚子走那么快十分担心,我儿子被颠傻了怎么办?
“怎么搞的,夫人出行怎么能用马车?吾王赐我的轿子不是放在后院吗?”我熟练地挽过夫人的腰,让她把重心靠到我身上。
“你当我是瞎的?”夫人看了看吴子佩,白我一眼。
谁告的密?何允晟还在子夜楼,另外一个认识吴子佩的杜暮砧在巳国,怎么可能有人知道我和吴子佩在外面?!
我只得硬着头皮道:“介绍一下,这是贱内。”
“你就不能换成‘拙荆’这样的词吗?非得用贱内?”夫人磨牙。
“毕竟我们也二十岁了,你有妾室也很正常…”吴子佩看到夫人,愣了一下,立刻恢复神色。
“我可是他八抬大轿抬到牌坊前,抱着过牌坊拜堂成亲的正室夫人。”夫人冷笑,又把矛头对准我,“什么时候招的桃花?”
我见气氛不对立刻道:“夫人是有身子的人,我先陪她回去了。”秋茗立刻跪下,夫人冷哼一声踩着他的背上了马车,我也跟着上去。
“周彧蓝。”吴子佩在身后软软地喊了我一声。
我狠心没有回头,就好像她当年走的时候也没有回头一样。
世间万物轮回不息,一切都有因缘。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彧蓝,别觉得对不起她,你和她,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有结果。
“那是谁啊?”在马车上,夫人问道,“长得还行啊,气质也不错。”
“未国颐远公主吴子佩。”我顿了顿,决定还是主动招供,“我初恋。”
“哇,未国嗣子啊。我和她可比不了。”夫人低头对着肚子说,“儿子你看,你爹就是个流氓。”
“夫人,辰国像我这个地位还没有妾的官员只有我一个了。何允晟十五岁就有仨妾了,连李大人这种禁欲主义都有俩妾呢。”
夫人想了想,对着肚子继续向我儿子灌输道:“儿子你看,你爹的朋友和同事也不是什么好人…”
“…”
我把夫人送回家,又好说歹说地安慰了许久,晚樱就传了信来让我去宫门口找她。我无奈,只好策马去了央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