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烈极力平缓体内的激荡,呼吸渐渐顺畅。“爱妃帮本王翻个身吧。”他语气瞬间变得和蔼。凌采薇几乎无语,前一刻还发脾气呢,下一刻就换了张脸,不知太子那些妃妾是如何忍受他的嬗变。不管内心有多么不情愿,表面上她还得顺从他。只好挤出个笑脸来,问他:“殿下想翻到左边还是右边?”应对阴晴不定的人,一定要想办法堵住他的嘴。
“外边。”
“外边?”凌采薇一时没搞懂他想做什么。
南荣烈攥着她的那只手使劲一拉,把她拉倒在身边,她的头挨着他的后脑勺,耳边是他嘴陷在棉被里发出的瓮声瓮气的声音:“你睡里边,本王睡外边。”省得你半夜跑出去。
“这样不好吧。臣妾还要起夜照顾殿下,还是怡姝睡外面,或者睡榻上。”反正就是不想睡你旁边。
“你怕什么?本王这样也吃不了你。”他指了指自己的腿,装得像真瘫一般。
“臣妾是怕……怕照顾不周,委屈殿下。”
“你是怕委屈了你自己吧。我一个病人……”他故意没接着说下去,有时候话只说半句,听话的人可以把另外半句想像的更具深意。
“臣妾不敢。”凌采薇俯身要跪下谢罪,被他有力的大手及时拦住。
“你我已是夫妻,不必这么多繁文缛节。嫁夫随夫,本王习惯睡外面。你就在里面将就吧。再这样你推我让的,恐怕鸡就要打鸣了。”他侧着身子等待她来挪动他,心里一片欢喜。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凌采薇只好乖乖就范,先抱头再搬脚的费力把他挪到床边。
凌采薇长舒一口气,总算把这个祖宗摆弄好了。却发现自己被困在床里,凤冠未摘,喜服未褪,估计刚才一番折腾,已经都没有人样了。她往不远处的铜镜里瞥了一眼,果然凤冠歪在一边,头发都散了出来。她总不能顶着这么沉的头饰睡觉,见太子闭着眼睛似乎要睡着的样子,便蹑手蹑脚地想从他身上爬过去,下床去卸妆。
右边的手脚刚跨过他的身体,南荣烈那双不老实的手准确无误的抱住了凌采薇,猝不及防,她重重跌到他身上,不偏不倚地和他嘴对嘴地贴在一起。
南荣烈的感觉是一阵天旋地转。
凌采薇的反应却是天昏地暗,快速用手臂撑开两个人的距离。他又狠狠地按了下去。
“殿下。”她想骂一句“流氓”再在他脸上扇一巴,如果洞房花烛夜太子被太子妃打骂,不知第二天她会不会被砍头。所以,那声“殿下”只是隐忍下的轻声控诉。听到南荣烈耳朵里却是娇羞的挑逗。
“爱妃这么着急,本王衣服还未脱,实在是……实在是……不如爱妃先帮本王脱衣服吧。”折磨你折磨你,南荣烈就这一个强烈的念头。
凌采薇内心一片刀光剑影。在卫国时,嬷嬷在怡姝公主出嫁前讲了很多新婚之夜的规矩,她在旁边也听了些,当时羞得脸通红,可也忍不住一个少女的好奇心低着头听下去。今日算是一一对应了。这种暧昧的姿势,似乎在嬷嬷给的那本**里就有,当时怡姝公主看得津津有味,非要让她也见识见识,她涨红脸只描了几眼就羞得不行,怡姝公主却是一边翻看,一边点评,现在这个姿势,她就点评过,什么女上男下,女强男卑。
凌采薇神思游走,脸红得像着了火,即使隔着层人皮面具也映出绯红。南荣烈见她如此娇态,更是心猿意马,忍不住就在她脸上啄了一口。凌采薇受到惊吓捂着脸跳下床,无论南荣烈怎么威逼利诱她都无动于衷,坚持睡在软榻上方便照顾他。
南荣烈见她也是累得没了精神,靠在榻上直打瞌睡,动了恻隐之心,便没再折磨她,各自睡了。日子长着了,他和她有的是时间。
翌日,宫里的嬷嬷便来门外守候,要验喜。南荣烈让下人拿着雪白的床单交给宫里复旨,凌采薇收拾妥当,坐在化妆台前从铜镜里盯着那块白单被人拿走,心里有些忐忑。偷瞧一眼坐在轮椅里神色萎靡的太子,内心安定下来,恐怕这辈子那张床单都会是白色的。
青柠和绿茉帮着她服侍太子梳洗更衣准备进宫请安,宫里的太监跑来传圣旨说是皇上体恤太子久病不愈,免进宫行礼。凌采薇松了口气,宫里规矩多的让人生厌,而且她也讨厌见到南后。不让进宫正好合了她的意。太子却满脸的不屑,问那太监:“是皇上下的旨,还是皇后的旨意?”那太监支吾半天,答说不知道,圣旨是从太监总管杜福那接过来的。太子不耐烦的摆摆手让他走了。转过脸来却笑嘻嘻的要凌采薇推着他出去玩。
凌采薇从昨晚就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他倒是不饿。
“殿下,用过早膳再出去也不迟。您的身体需要规律的饮食习惯,难道平时没有嫔妃照顾您吗?”凌采薇记得太子身边跟着一个小太监的,今日却不见踪影。
“青柠,你去厨房看看早膳,准备好了就送过来。”青柠是个爽直的性子,而且自来熟,到哪里都能和人家混熟了。
“太子妃,还是奴婢去吧。”青柠后面有个小丫鬟站出来,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