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牛每天与席幻的谈话，都是关于鹤嘴劲的，询问时间也各有区别，长期观察下来，竟然把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关注到了。
而且很多问题都是旁敲侧击，有什么感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真气走过哪些经络了？控制这种疯狂饥饿感有没有进展啦？
自己给出的那些答复，足以写成一本《鹤嘴劲修行指南》了。
而当席幻反问的时候，得到的总是千篇一律的答复：“武道靠自己体悟。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席幻正在串联这些看似不相关的线索，突然听见陈牛对他说道：
“你修炼鹤嘴劲也有一段时间了，看来你掌握和领悟得很好，现在就来检查一下你的成就。捋一捋你修炼这门功法的前前后后，大大小小一切发生的事，都给我说说。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我好给你纠正……”
“哦？你终于开窍啦？”
席幻这句一语双关的话，丝毫没有引起陈牛的怀疑。
“看来他是准备按照自己的修行指南，亦步亦趋地跟上来了！”
席幻在心里暗暗说道，但是他却毫无保留，把一切东西都传授给了陈牛。
在陈牛把他当成探路石子的时候，他也悄悄地把陈牛当成了探路石子。毕竟在这个飞来峰采石场里，除了自己，他还没见过别人修炼这门功法。
或许从陈牛身上，他能挖掘到什么值得参考的东西。
这一夜，席幻终于看到陈牛翻到了《鹤嘴劲》小册子的第二页，神情依然有些紧张，却隐隐也有兴奋和决绝流露。
更奇怪的是，他也是只通读了一遍就放下，然后一脸顺其自然的神色。
难道他也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旋即，席幻想起没有这种可能，平时陈牛可没这种本事。
“他当初给我小册子的时候，说自己看就行了，不要念出来。而且，他从来不敢翻阅第二页……难到这个鹤嘴劲邪门到连看一遍，听一遍，就可能凝气成功的程度？”
席幻心里翻涌如浪潮，从陈牛的一个细微动作，推出了一个看似十分荒诞的可能。
“说实话，我至今都没搞明白，那场迷迷糊糊的大病怎么就凝气成功了？”
“而陈牛则好像一直都对我凝气成功极有信心的样子，他的信心来自哪里？难到这种功法是到了某个时刻会自行凝气的？”
席幻越推测，心里越是震惊。
“看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以为真的能够做到无师自通，修炼出真气！”
第二天，蛮牛眼圈都黑了，打着呵欠，看向席幻的表情相当精彩，很郁闷地说道：“我怎么感觉全身疲惫，累得不行？”
席幻自然知道，现在在看不见的虚空，有一条巨蛇在汲取陈牛的精神和体力。
当下提醒道：“我刚修炼鹤嘴劲那几天也是这种感觉，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中邪了一样！”
“嗯。我就随便说说。对了，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些东西，没什么错误，或者遗漏吧？”
陈牛不经意的一句话，却饱含着一丝怀疑的意思，令席幻感到心寒，原本是很好的友情，现在连基本的信任都没了吗？
“没有。你天天都看着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你的眼神。”
陈牛这才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没过几天，陈牛突然狂躁起来。
席幻知道，他终于自行凝气成功了，从那一刻起，他几乎就变成了另外一个席幻，重复着席幻以前和当前的一切行为。
疯狂开山劈石。
席幻还是发现了一点异常，陈牛的脑袋好像变得有些浮肿。
他自己或许也感觉到了异常，对席幻说道：“你不是说，鹤嘴劲自行运转之后，会分为两道气流吗？”
“对啊！”
“可为什么我只有一股气流，全部进入丹田了？”
席幻抓着后脑勺，不解地问道：“怎么会这样？”
陈牛怒了，突然用力，把席幻推倒在地上，大声吼道：“你问我？你问我？”
席幻想不到陈牛会变得这么激动，当下忍住心头升起的怒意，安慰道：“没必要生气，说不定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所以修炼出来的结果也就不同。”
“不同个鸟，你害死我了知道吗？我现在每次修炼都感觉到气血上涌，直接冲到脑袋上。这样下去的结果，就是脑袋爆开，知道吗？”
席幻听到这里，眉头也微微蹙起，他感觉陈牛话里包含的信息好丰富。
难道陈牛以前见过有人修炼鹤嘴劲，而且修炼出了大问题？
当下语气也有些不善，说道：“那你不练不就得了，停停，不练了。”
陈牛的脸色更加难看，吼道：“不练？不练我会饿死，瘦成干尸！你坑我，忘恩负义的东西！”
听到这里，席幻终于动怒了，而且被一而再，再而三地加罪，他忍无可忍，暴起身，喝道：“好，很好，这么危险的功法你一声不吭地怂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