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一副正直清高模样,他已经想象到,那林姑娘正在满怀仰慕地望着自己了。
哇哈哈哈!
不能转头,要显得自己有气质!
李兄忍不住又是吟道:“一片……”
正说着,人群里突然又传出来一道声音,和上次打断秦云流说话的声音相同,妥妥的是同一个人:“我说,这位仁兄,你就不用牵不牵的了,船都已经开走了,人家只是路过而已。这么激动干嘛?”
此言一落,各路才子目光纷纷朝说话之人扫去,不过但看到那人,都不免一阵戏谑奚落。那人相貌虽然挺让人眼前一亮的,怎奈何青衣破旧,一双黑布鞋上还有几个洞,白皙的脚丫子那是清晰可见。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他这一身行头,实在是不敢恭维。这使他和人群格格不入。但更加嘬死的是,这人方才竟然还出言不逊!
众才子们义愤填膺,原本围着秦云流打转,现在却蓦地调转方向,众鹤拱鸡,使那人一下子变成了众矢之的。
秦云流望着自己周身突然走得空荡荡的,有些愣了,就在方才还吟诗的吟诗,拍马屁的拍马屁呢,他有些搞不清状况:
“怎……怎么回事?”
李兄现在脸色并不好看,差点儿就涨成了猪肝色,他指着那只突然冒出来的土鸡,“你你你”了半天,却又说不出话来。实在是一时想不出可以不影响自己形象的脏话了。
显然,原本出尽风头的他,现在气得不轻。
“李公子,真是万分幸会,在下贾儒,不知道有何指教?”那人嘴上幸会地说着,脸上的戏谑却是谁都能看出来。
李公子的脸现在真的变成了猪肝色,好不容易,才从一个“你”字,挤成了一句话:“你真是有辱斯文!”
河边的几树垂柳还点缀着嫩绿的芽儿,两只黄鹂正在枝桠间唧唧喳喳地跳动着。在垂柳下,贾儒被众人磨拳嚯嚯地围着,他横眉冷对千夫指,自是岿然不动。
贾儒早就看这些挂才子之名,行偷香窃玉之实的禽兽们不顺眼。
这王兄和李兄,在燕婶婶那里吃完豆腐抹抹嘴走了吧,贾儒沿着景秀河稍微逛逛,没想到又碰到了他们。
“哦?”贾儒呵呵一笑,说:“我也不晓得李兄口中的斯文到底为何物,是不是刚才你搜肠刮肚说得那几句话啊?”
这位李兄其实已经是气极,贾儒这么一火上焦油,让他一下子就躁起来了:“哼!竖子,你一介粗鄙,懂什么叫斯文?你知道何为诗词么?”
贾儒听到那位李兄骂自己是竖子,骂自己粗鄙,面上并没有丝毫愠色,反而是笑意更甚,不假思索地说:“不知道啊。”
他的干脆,让李兄一声冷笑,看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正在人群中嘘声一片的时候,没想贾儒又突然反问道:“难道你知道啊?”
秦云流本来不是一个逢场竿木凑热闹的人,但远远看着贾儒一介布衣,面对‘大才子’的咄咄逼人,却不骄不躁,似是成竹在胸,顿时暗暗称奇。
“哦!”贾儒的语调很夸张,一个‘哦’字说得那是跌峦起伏:“原来李兄方才在淫湿啊!真是太厉害了,我好崇拜你啊!”
略显浮夸被拖长了的音调还未落下,贾儒拍了拍屁股,转身就欲离去,万一小云妹妹来找他,他人没在那里怎么办?不能让妹子等啊对不对。但是还未抬脚,就已经被一个人拦住了。
此人正是先前拍李兄马屁的那位王兄。如今好友闹心,他也难免要出来打抱不平,脸不红,气不喘,一顶大帽子就给贾儒扣上了:“你一介布衣,竟然敢出言侮辱士林,今日你若没有一个交代,我们怎能放你走!”
看来,他不只拍马屁的功力高超,连扣帽子大法也修炼到了返璞归真之境界。
古人讲究君子动口不动手,贾儒断定这些个自诩为大才子的禽兽,肯定不会对他动手又动脚,所以他有恃无恐,但也没有想到他们这么不依不挠。其实这些人本身就没有什么才学,平日里以嬉戏为乐,而现在有热闹可凑,怎么又会轻易放过他?
贾儒叹了口气,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各位狼\/友想怎么样?”
“狼\/友?这是什么意思?”王兄皱了皱眉,说道。
贾儒不假思索便说:“噢,这是我家乡对少年有才之人的尊称,‘狼’是少年郞的‘狼’,‘友’是朋友的‘友’。”
“秦公子,大家都是狼\/友,你来主持公道吧!”有人觉得这称呼着实不错,听起来够带劲!当下,就引用了这个称呼,嚷得贾儒面色通红,想笑又不能笑,只是肚子抽搐得让他有点痛苦难受。
可怜秦云流乃一位真正的才子,一不小心便变成狼\/友了。
不过说起来,他在士林也算一介名流,谁比他有资格担任现在的领袖?
简直就是理所当然嘛!
既然是众望所归,他也是当仁不让,人群自动分开,给后面的秦云流让了一条道。
秦云流从人群后走进来,对贾儒郑重的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