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菲郑重地交代道:“刘小惠,你是个聪明的姑娘,等会儿和伯父、伯母见面时,脑子要转得快一点,答话要随机应变,总之一句话:要让二老认为你就是那个丢失的女儿。”
“我我不会说话,害怕说漏了嘴。”刘小惠胆怯地说。
“你呀,只说自己是抱养的,其它一概装糊涂。”丁菲面授机宜道。
我望着刘小惠,心想:要想断定她是不是我妹妹,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看看她大腿根有没有蝴蝶状胎记。如果有,那就毫无疑问是我妹妹了。
我把丁菲拉到一边,说:“丁菲,我咋越看越觉得这姑娘象我亲妹妹呢。”
丁菲皱着眉头,瞪了我一眼,斥责道:“章哥,难道您的脑子进水了?这个刘小惠碰巧脸上长了一颗痣,我喊她来冒充您妹妹,糊弄一下伯母,好让她老人家别跳楼。这本来就是演的一出戏嘛,你怎么就当真了呢?”
“丁菲,你仔细瞅瞅刘小惠,她是不是长得有点象我?”我问道。
丁菲扭过脸,瞅了瞅刘小惠,疑惑地说:“还真有点象您呢,难道她真是您的亲妹妹?”
“这个就不好说了。不过,我有一种感觉:好象跟她有缘份。”我幽幽地说。
丁菲又瞅了瞅刘小惠,说:“章哥,不对头哇。猛地一瞅,您和刘小惠有点相象,但仔细一看,她许多地方不象您。您看:她的额头高,您的额头低。还有,她的耳朵您的耳朵大。我看呀,不可能是您的亲妹妹。”
“丁菲,我告诉你:我妹妹还有一个特征,那就是身上有一个明显的胎记。”
“有胎记?啊,那太好辨认了。我问您:您妹妹的胎记在什么部位?”丁菲急切地问。
“在一个连她自己都看不见的地方。”
“究竟是在什么部位嘛?”丁菲急吼吼地问。
“在大腿根部。”我回答。
“啊!还有在大腿根部长胎记的?”丁菲有点好奇。她瞅了一眼刘小惠,为难地说:“胎记长在那么隐秘的部位,我总不能让她脱了裤子查验吧。您要知道:人家还是大姑娘呢。”
“丁菲,你是女人,看看怕什么?”
“章哥,您别以为是女人就可以随心所欲地看女人,现在,人们的**观念很强的。许多女人都不会在公开场合暴露自己的身体了。我要是让刘小惠脱裤子,她会误以为我骚扰她的。”丁菲说。
“那你找个合适的理由,查验一下她的大腿根。”我坚持道。
“好吧。”丁菲对我翻了一个白眼,说:“说句心里话,我可不愿意让您找到亲妹妹,假若您真找到了亲妹妹,就会把我们这些干妹妹束之高阁了。”
“怎么可能呢?一个亲妹妹也不多,要是我有三、五个亲妹妹,那可能会对干妹妹无暇顾及了。”我安慰道。
“哼!我看您巴不得让刘小惠成为亲妹妹。”丁菲斜眼瞅着我。
“好啦,别吃刘小惠的醋了,快让她去见我爸、妈吧。现在,我妈肯定急得象小猫搔心,恨不得马上见到亲闺女。”我催促道。
“唉!这个刘小惠太年轻了,又不会来事儿,我真担心她会捅漏子。”丁菲担心地说。
“刘小惠话不多,是个沉稳的姑娘。有时候,少说话倒是个明智之举。”我心想:等会儿母亲见刘小惠时,我得旁敲侧击,让母亲相信刘小惠就是亲女儿。
我和丁菲把刘小惠带到派出所。
我父母亲被警察安置在会议室里,一位女警察正和颜悦色地安慰着母亲。
我和丁菲陪着刘小惠进了会议室。
丁菲把刘小惠拉到母亲身边,说:“妈,您看,她就是您的亲生女儿惠惠。”
母亲站起来,一把抱住刘小惠,痛哭了起来。看样子,母亲真把刘小惠当成亲女儿了。
母亲抱着刘小惠哭了五、六分钟,然后,他松开手,喃喃地说:“姑娘,你坐吧。”
我听母亲喊刘小惠“姑娘”,不禁感到好生奇怪,明明母亲抱着刘小惠痛哭,已经把她当成了亲生女儿,那么,就应该喊“闺女”、“惠惠”嘛,可是,母亲却喊刘小惠“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呢?
刘小惠乖巧地坐到母亲身边,她的脸色很茫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只是双手绞在一起,扭来扭去的。
“姑娘,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好吗?”母亲客气地说。
母亲说话的口吻,显然并没把刘小惠当作亲生女儿。
刘小惠听话地抬起头来。
母亲睁大双眼,瞅着刘小惠右脸上的那颗痣。
瞅了老半天,母亲点点头,仿佛自言自语地说:“这颗痣长对了地方。”
显然,刘小惠的痣和我妹妹的痣,都是长在相同的地方。我心中暗喜,心想:就凭着这颗痣,就应该让母亲认可刘小惠了。
我急忙插嘴道:“妈,她叫刘小惠,小名也叫惠惠。”
“啊!”母亲一楞,问:“姑娘,你的小名也叫惠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