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钟,我正在睡午觉,手机铃声把我惊醒了。
“诗文,我表叔出事儿啦!”曲惠带着哭腔说。
“出…出什么事儿啦?”我惊慌地问。
“听说被坍方掩埋了,救出来时人已昏迷,到乡卫生院抢救了一阵子,现在,转院到市里来了。诗文,我表叔不会有事吧?”曲惠哭着问。
“转到哪家医院了?”我急忙问。
“救护车还在路上呢,听说是送到市第一医院。”曲惠回答。
“曲惠,那就赶紧到市第一医院去呀,我马上开车到单位来接你,你等着啊。”我挂断电话,匆匆洗了一把脸,就开车去了曲惠的单位。
曲惠正在单位门口等着,车一到,她就上了车。
“诗文,我表叔不会出事吧?”曲惠忧伤地问。
“你别着急,去了就知道了。哎呀,一大早,我的右眼就跳个不停,我就怕出事,所以,才给你打电话嘛。”我说。
“诗文,你就是个乌鸦嘴。你不说右眼跳,表叔也不会出事。”曲惠瞪着我说。
“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右眼跳,实际上就是个预报嘛。早晨,我右眼一跳,马上就打电话通知你。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嘛。”我气呼呼地说:“曲惠呀,你和刘雄一个德性,都是不知好歹的人,哼!”
“诗文,你别生气嘛,我说错了,给你赔礼道歉。”曲惠坐在副驾驶位上,她把身子一歪,靠在了我的身上。
我赶忙用胳膊肘推了她一下,说:“曲惠,别闹了,我正在开车呢。在这大马路上,要是被熟人看见就完蛋了。”
“诗文,我心里好难过呀,真想扑进你怀里哭一场。”曲惠哀哀地说。
“别,你千万别激动。你要想哭,还是扑进刘雄的怀里哭吧。”我赶紧说。
我知道,曲惠是个性情中人,一激动起来,什么都不顾了。
“我给刘雄打电话了,让他也到医院来。”曲惠说。
“你…你对刘雄说了老徐头是你表叔?”我吃了一惊。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瞒得住吗?不过,我只是说,最近才知道他是我远房表叔。”
到了第一医院,一问,救护车还没到。于是,我和曲惠就在医院大门口守着。
等了十几分钟,一辆救护车拉着警笛驶进了医院大门。我和曲惠赶紧迎了上去。
车门一打开,我一眼就看见担架上睡着的老徐头,他还处于昏迷状态。
医护人员把老徐头送进了急救室。
曲惠扑进我的怀里,痛哭起来。
我拍拍曲惠的后背,安慰道:“表叔不会有事的,刚才,救护车上的医生说,表叔的生命体征正常。”
“医生真这么说了?”曲惠泪眼婆裟地问。
“当然了,难道我会骗你。不过,表叔毕竟六十多岁了,病情会不会发生变化就很难说了。”我说了一个活话。
“愿上帝保佑表叔!”曲惠哀哀地说。
“我总觉得表叔不会有事,因为,他能阴阳两界行走呀。假若阎王在表叔的名子上打了勾,他跑去说几句好话,阎王就会改变主意了。”我半开玩笑地说。
“表叔若是真有这么大的能耐,那我、你、刘雄都能万寿无疆了。”曲惠对我翻了一个白眼。
我突然看见刘雄快步走了过来,便赶紧提醒曲惠:“刘雄来了。”
“曲惠,表叔怎么样了?”刘雄急切地问。
“正在抢救。”我抢着回答。
刘雄瞅着我说:“没想到你们考古的也会有生命危险呀。”
“吃饭、喝水都有生命危险呢,况且考古了。不过,我要声明一点:表叔不是考古,是盗墓。”我幽幽地说。
“诗文,你这话是啥意思?”曲惠瞪大了眼睛,疑惑地问:“表叔不是参加了你们的考古队嘛。”
刘雄也莫名其妙地说:“章诗文,你不会是想推卸责任吧?”
“刘雄,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啦,我怎么会推卸责任呢?我实话告诉你们:考古队已经结束了小刘庄的考古任务,今天上午全部撤回了。表叔自己要留下来干私活,因为,他发现了一个空洞之处,认为是墓道。也许,就是在挖掘这条墓道时,不幸发生了坍方。”我据实相告。
“诗文,表叔的这次事故不算工伤了?”曲惠着急地问。
我点了点头。
“完了,医疗费得不少钱吧。”刘雄担心地问。他突然想起了卖古董的事儿,忙问:“章诗文,你…你把卖古董的事儿忘了?”
“忘了。表叔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哪儿还有心思卖古董呀。”我斜眼瞅着刘雄。心想:我今天非得急死你,谁让你老是对我吆三喝六的。
“章诗文,我爸还等着我的钱交住院费呢。你…你竟然把这么大一件事忘了,简直太不象话了吧。”刘雄谴责道。
“你那古董呀,一时半会卖不出去。”我慢悠悠地说。
“章诗文,你别忘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