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恶梦惊醒了,一摸,出了一身的冷汗。我惊悸地回忆着这个恶梦,心想:莫非我会“双落空”。
我爬起来,冲了一个冷水澡,又一想:梦终归是梦,我做梦的时候是清晨,按老古话:下半夜是反梦。也就是说,我会既得到曲惠,又拥有苗丝雨。
我刚冲完澡,手机铃声就响了,一看,是博物馆徐副馆长打来的。
三年前,我大学毕业到博物馆报到前,我的导师曾给徐副馆长打过一个电话,内容自然是介绍我的情况,希望徐副馆长关照我一点。
我到博物馆三年多了,徐副馆长每次见了我,总会亲热地拍拍我的肩膀,似乎对我很器重的样子。不过,并没有给我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小章呀,我是徐副馆长,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好,请了病假,现在好点了吗?”徐副馆长和蔼可亲地问。
“徐副馆长,我只是小感冒,已经好了,正准备去上班呢。”我连忙回答。
我觉得很奇怪,因为,徐副馆长从没给我打过电话。
“那就好,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徐副馆长说。
我越发疑惑了,按理说:徐副馆长不该亲自指挥我这个大头兵嘛,我的上面还有组长、科长呢。
不管怎么说,既然是副馆长找我,总归没坏事吧。
我匆匆洗了脸,刷了牙,连早饭也顾不上吃,开着车子就来到博物馆。
我敲了敲徐副馆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吧。”徐副馆长粗门大嗓地说。
我推开门,恭敬地打招呼:“徐馆长,您好!”
“错,错,错,应该叫我徐副馆长嘛,小章呀,别小看这一个副字,省略不得呀。少了这个副字,人家就该钻我的空子了,什么想夺馆长的权呀,没摆正自己的位置呀,风言风语就会满天飞,嗬嗬…小章呀,你还年轻,不懂官场上的事,我告诉你:官场上太复杂了,不亚于造火箭、造原子弹呀。”
我瞧着徐副馆长踌躇满志的模样,心想:究竟是往上走的人,春风得意马蹄轻呀。
最近,馆里流传着:老馆长到点要退休了,徐副馆长即将接任馆长。我估摸着:无风不起浪,这个传言弄不好就是徐副馆长放出来的。
“徐副馆长说得对,我谨记在心了。”我恭敬地说。
我这个人虽说不善于拍马屁,但为人处事的基本常识还有一点,至少,对领导要恭敬,对上司不能顶撞,头头放的屁,就是再臭,也得说是香的。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小章呀,三年前,你还没到馆里来,导师就给我打了招呼,让我多多关照你。这几年,我屈尊副馆长的位置,手里也没啥实权,所以,心有余而力不足呀。这一点,还请你原谅哟。”
其实,徐副馆长也是我导师的学生,所以,我和徐副馆长的关系应该是师兄弟。不过,他是副馆长,我是小兵拉子,当然不敢跟他平起平坐了。
徐副馆长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他笑眯眯地说:“小章呀,要论起来,咱俩应该是师兄弟呢。”
“哪里,您是领导,我是下属。”我卑微地说。说老实话,我瞧不起这个徐副馆长。因为,这个家伙不钻业务,整天就知道钻营,他的人生目标就是当馆长。
“小章呀,最近,外面有一些传言,你听到没有?”徐副馆长问。
“哦,听是听到一些,不过,我觉得不象传言,应该的群众的呼声。”我一听徐副馆长问我传言,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于是,我索性再奉承他一下。
“噢,群众的呼声。你详细说说。”徐副馆长往前倾着身子,饶有兴趣地问。
“群众议论:老馆长马上要退休了,您徐副馆长应该接任馆长职务。群众的这个看法,其实也是我一贯的看法和愿望。”我一本正经地奉承道。
“嗯,看来,群众的眼睛确实是雪亮的。说实话,这么多年来,咱们博物馆是原地踏步走哇,几乎没什么发展。老馆长占着茅坑不拉屎,我身为副馆长,只能干着急呀。现在,老馆长终于退休了,上面的意思是让我接手馆长,已经找我谈了话。不过,谈话归谈话,最终得以红头文件为准。我呢,跟你是师兄弟,提前给你透露一点,呵呵……”徐副馆长又伸出手来,在我的肩膀上拍了几下。
我发现,以前,徐副馆长在我肩膀上只拍两下,但今天却拍了四、五下。领导拍肩膀很有学问,我特意翻阅了一下资料,上面说:拍肩膀有三个含意。一个是“我信任你,你是我的人,跟着我好好干,会大有前途的。”第二个含意是:“我欣赏你,只要你继续努力,我会提拔你的。”第三个含意是:“你清醒点,别站错了队,何去何从,你得好好思量哟。”
我认为:徐副馆长拍我肩膀是第一种含意。也就是说:徐副馆长已经把我视作他的人了。
以前,徐副馆长对我没啥关照,对此,我还有点耿耿于怀。现在看来,徐副馆长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以后,他当了馆长后,自然会加倍弥补以前的缺憾。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