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因为秦天的从天而降,周围已经围了好多人,一个个的对着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探讨着他是化形的妖孽还是济世的仙神。
秦天回身笑了笑,自顾自的道:“妈个鸡,怕个嘴,至多就是一起死嘛!”
他现在想通了,也想透了,这一趟要是没有收获,大家真的是要一起死了。
轰!!隆隆!!
咔!!嚓嚓!!
“天怎么了?”
“你们看那里!”
“我艹,饥饿游戏啊?!”
秦天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力量自西方传来,他看向了那里,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缝、
远端的天穹不断的震动着,摇晃着,一圈再一圈的彩色纹路涟漪一样的布满了整个天空,暗红色的流火岩浆,漆黑色的冷冽天水,硕大而沉重的山一样的土块,呜呜作响的百丈青风。
渲染得晴日里的天空成了潘多拉的魔盒,平静祥和的人间一下子成了书图里刻画的地狱深渊。
世界末日怕也不过如此了。
秦天叹了一声,颜珂它们已经开始行动了,看来她已经完备了九龙尾,那自己这边的应对举措,这般的小阶提升,对九尾龙狐而言,又还有什么用呢?
日子总还是要过的,虽然现在看来,过与不过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想来队友们,印师同辈长辈们,都开始送死了吧。
秦天收敛了负面而无助的情绪,握紧拳头走向了龙桥墩。
就算生命还剩片刻,我也要让这片刻过的更有意义一些!
双手环抱住龙桥墩,右手盘起黑龙,左手悬着岩龟,两股恢宏的力量猛地一撞,秦天暴喝了一声,直似那倒拔垂杨柳的莽汉,吐气开声,桥柱断裂。
围观的人群齐齐往后倒退了七八步,抖着嘴话都说不出来。
这还是人吗?这特么是马吧?
烟尘纷扬飞起下落,瘦削的背影现在在未落干净的尘土里威武似天神。
秦天轻吐两口气,吹去了伴生的灰土,凝神向着这龙桥墩的底座看去。
风轻动,锁链轻声。
不是封链,是九条细小的黑色锁链,从九个方向探出,锁死了当中的一张黑色的符篆,这符篆长四寸宽四村,不像是普通的纸张,倒全似金属制成的。
秦天心中一怔,这东西他看过,世家庄水上公园逢着震海吼的东西,好像是叫...九狱符。
俯首往下一抄,小东西还挺坚韧,秦天一拽之下竟然没有给它拽断。
管它是龙是神了,反正下方那幽沉沉的黑洞秦天是不想涉足其间的。
秦天牙关一咬,右臂猛地一崩,虚虚一声龙啸,黑龙精魂带来的强大伟力让他一瞬之间爆发出了无穷的力道。
铮!!
铛!!
三根维系九狱符的锁链断裂了,带着小半截符纸轻飘飘的坠落了下去。
秦天的所有幻思,一众猜想连着自己的满心期待,也沉了下去。
沉下去,就再也上不来了。
秦天半蹲在断开的龙桥墩旁边,自地底而出的凉气抚摸着他脸上的疤,像是想要帮他做治愈,可现在,好像不是治愈的事了。
剩下的九跟根九狱符轻响如同风铃,窸窣而悦耳,应和着那边的天地巨响,竟然秦天感受到了几分安稳。
等此间事了,就在住处挂一串风铃吧。
要是自己还能活着的吧,一串上拴着项链,一串上拴着手环,一串上拴着玄虚戒,静听山风将它们吹出脆响,吹出一个圆满。
屋子外要有几个坟茔,一个葬着母亲,一个睡着父亲,一个虚虚盛着颜珂,还有一个为天下人而设,最后再留一个给自己。
秦天苦涩的笑了笑,站起身来。
他望向西方,双腿弯曲起来,架起了浑元桩。
丝丝缕缕的精气出得他身体,盘旋聚集在他头顶,暖开了一朵小白花。
秦天双掌一拍一展,黑红两色的封域直开二十米方圆,托着他一步一高。
是时候去死了。
有风起,吹动精气之花散漫,幽幽袅袅的清香四向而去,沁人心脾。
秦天心中一喜,倒是省却了自己拨弄的麻烦。
这么一想,他又悚然一惊,精气之花是自己之外的旁人罡风能吹动的么?
秦天颤着心肝儿慢腾腾的转过身来,一双车轱辘似的透明双眼跟他对视着。
也许不是透明,那是一种类似老年人白内障似的枯白色,没什么活性也没什么灵性,只如同那夜空一样,空旷又寥落,孤独又寂寞。
秦天缓缓下落,仰视着这条老龙,仰视着这条只从龙桥墩里探出了半个身子的老朽的白龙。
有半截还藏在龙桥墩下的空洞里,它只有一对龙爪在外面,可这已然展露的半截早已超过八丈了。
这么算一算,这条白龙竟然超脱了龙妖九丈九的体征限定!
也不知它在这时间存